手機,果皮就斷了。

“喂?”

“是我。”簡單而直接,“他晚上住哪裏?”

“啥?”我還沒回過神,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你說黃鼠狼?”

“除了他陸小姐你還認識別的異性嗎?”

“……”如果時間流逝一切都在變化,有什麼是雋永不變的,那就是女王陛下的毒舌,“這個問題什麼時候輪到可能要被我甩的人來管了?”有句話是怎麼說的?無畏者無懼,因為都無所謂了,還怕啥?

“你想怎麼樣?”他的話裏似乎有點焦躁。

“這話該我問你吧?”我回道,這家夥總是莫名其妙,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我們之間的立場倒置。

“你該不會讓他和你一起住?”

“如果我們隻是在比賽誰甩誰的人,這個問題我好象不用回答。”

“好吧!”他突然說,“你等著!”然後就掛了電話。

我等著,我等什麼啊?等吃夜宵嗎?我嗤笑,這會黃鼠狼也從廚房走了出來,我說了去旅社的事,黃鼠狼也說這是自然的,說是明天白天有事晚上還是去公司等我。

我幹脆摸出鑰匙給了他,“我沒個準,你肯定比我早,就先回來吧。”

他接鑰匙的時候愣了一下,還是接了過去。

黃鼠狼走了以後我吃完了蘋果就窩在床上看電視,電視裏播放著矯情的愛情片,女主靠在男主肩膀上催促著男主說那霹靂無敵的三個字。

看得我寒磣了半天,轉念一想難道我是紅果果地嫉妒了?

正想著就聽到急促的敲門聲——如果你平時是用腳踹門的話,那麼這個聲音可以說是敲了。

我踩著拖鞋下了床,吼一聲,“誰呀?”

“我!”門外一聲吼,我開了到縫,門就被拉了開來,我腦子一嗡,不得了!入室搶劫了!

再回神就看見呂望狩微喘氣的臉,原來我等了半天是他啊,“你要做什麼?”

“人呢?”呂望狩挑眉道,“在哪裏?”

我笑了起來,“你該不會是想捉奸吧?”

“如果你敢弄個‘奸’的話。”他狠狠地說。

“哈哈哈……”我大笑,“呂經理,你這要是換了從前沒準我還又會誤會了,然後自己花癡一陣子,現在這樣算什麼?”

是的,以前的我一點小小的恩惠我會把它當做寶,在不斷的挫折後將它拿出來安慰自己,而如今,我們之間隻剩下麵子的掙紮,還有什麼?

他看著我慢慢地說,“陸小雞,如果我說我愛你,你說這算什麼?”

我突然就想起了那電視劇裏矯情的台詞,很多次我覺得我和呂望狩之間不會有這樣的話語,而事實上,就算有了,也沒有一個襯得上它的語境。

“呂經理……”我說,“你是不是覺得每天把我擱腳下踩踩踩,然後看我不行了,拎起來說一句好聽的,然後我就又活蹦亂跳地湊著你了,然後你再來新一輪?”

他怔住了,良久動了動嘴唇,“對不起。”

一個我暗戀了不知道如何計算年份的男人終於對我說愛我,然後下一句就是道歉,神啊,我該如何理解?

我哭笑不得,他突然問,“你究竟把我當成什麼?”

我愣住了,我把他當成什麼?這個問題或許是我最想問他的,也許也是他想問我的,我們之間似乎就在為了這個問題而爭執。

我想知道他是不是僅僅把我當作幼年回憶。

而他在想我是不是僅僅把他當作一個踏板。

這個問題我們都辦法給彼此答案。

如果沒有幼年的回憶,你會喜歡我嗎?

如果你不是一個踏板,我會喜歡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