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矯柔造作也不刻意討好。

那是一個真正的男人才有的眼神,就算是屈居人下,也無法讓人把他跟夜店裏那些賣身的男人混為一談。

這算不算是好感,成森沒有多想,然後,當他知道那個男人就是“孤狼”的時候,他竟然會有種“惋惜”的感覺。

成森並不歧視同性 戀,也不排斥,但是他承認他並不了解言智孝,卻了解另一個人,嚴墨嘯。

這個跟他認識了十年,有十年同窗之情的男人,他的感情除非是他自己給你,不然,你永遠也得不到。

現在,成森想言智孝已經看清楚這一點了,隻是,不知道會不會晚了一步。

隻是,兩年前他能給他“忠告”,現在,他唯一能對言智孝說的,就是:“不管兩年還是四年,對嚴墨嘯來說隻有他放棄別人,絕對不會允許別人先背叛他。這點,你應該也清楚--”

言智孝心想的確,這點,他知道的非常清楚。

“你有一個晚上的時間考慮我的提議。”拍了拍言智孝的肩,成森覺得他能做的也隻是如此了。”

“還有,你難道不想--”

“我已經考慮得很清楚了!”言智孝打斷了他,“還有,我有句話想告訴嚴墨嘯,麻煩你幫我帶給他,可以麼?”

成森疑惑地眨了眨眼,“什麼話?”如果是“示愛”的話,他可能真的要考慮一下。

“嚴墨嘯我詛咒你下地獄!”

其實,言智孝從來沒有覺得他自己是個好人過。

曾經他的性格叛逆、狂妄、偏激,甚至是凶殘,也沒有什麼節操可言,為了麻痹自己一度玩得很凶,雖然後來慢慢的有了改變,但就憑他殺人賺錢這一項,排隊下地獄的隊伍裏肯定也有他一個。

如果是以前,言智孝可能會怕,那時候他連身體少個零部件都怕,連明天會發生什麼都不敢去想。因為那時候他不是一個人,他活著不是為他自己一個人而活。

言智孝一個人靜靜地站在書架旁邊,Ψ

然後,像從墳墓裏爬出來的一樣的人灰頭土臉地伸出一指指指言智孝,咬牙切齒“你、你--我、我--”了半天,最後問了一句:“你他媽的想什麼呢?”

被他這麼一弄,言智孝還真的忘了他剛才想什麼了。

“我知道你身手好,我背後‘偷襲’是我不對,可你也不用出手這麼狠吧!”拍著身上的灰,瘋狗極其不滿以及不解地瞪著言智孝問。也怪他自己輕敵,他知道對方是言智孝,可言智孝不知道是他啊!

把瘋狗從“墳墓”裏拉出來之後,言智孝掏了掏耳朵,“你也知道你是偷襲了,我沒把你扔牆上去就不錯了。”

“靠!我寧可你把我扔牆上去了!”瘋狗挺胸一吼,馬上就彎了下去,他的腰啊!晚上可怎麼上班啊!

“你看你把這裏弄得這樣!怎麼跟孔雀交待啊!破書是賣不出去可好歹也用來裝門麵的啊!”

言智孝聳聳肩,“就當是讓他打掃的理由好了。”

比起他的若無其事,瘋狗已經到了快抓狂的地步了,因為他了解孔雀,那個看似邋遢的大叔。

“Fuck!他會漲我們的傭金抽成的!”

第十一章

伸手在鼻子下麵揉了揉,剛進門不到一分鍾的孔雀看著眼前的一堆“廢墟”,倒塌的書架和亂成一團的書,四周浮動的灰塵還未完全散去,說明這一切就發生在不久之前。

良久,他伸手摸了摸滿是胡渣的下巴。

“生意談不攏也不用打架吧--呐?”說完,轉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人。

那是個擁有絕對吸引人外表,但表情和眼神都給人一種漠然的感覺的男人,身高是普通成年男子的水平,但身材略顯清瘦。而且別人很容易注意到,他右耳上有隻鑽石的耳釘,雖然很小,卻異常耀眼。

他就是蠍子。

淡淡撇了孔雀一眼,蠍子側過頭看了一眼倒在牆上的書架。除了好像永遠也落不完的灰塵之外,空氣中的味道也並不好聞,年代久遠的紙張散發出淡淡的腐爛氣味,可能沒有多少人受得了願意在這裏多呆一會兒。

向前走了兩步,蠍子麵無表情地彎腰撿起腳邊的一本書,汙漬和褪去的顏色讓封麵上的字都看不清楚了。

孔雀嘴角的笑皺慢慢出現,有點無奈地說了句:“看來他生氣了呢!”

旁邊的人抬頭看了他一眼,孔雀笑了笑,伸手撓了撓頭沒有紮起來的頭發,“好幾天沒洗頭了,好癢啊!”

蠍子放下書,轉過身麵對著他,仍然一臉冷漠,問:“除了頭之外,你幾天沒刮胡子了?”

“我今天早上才剛刮過的。”說著伸手指了指像被壞掉的鋤草機修過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