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睛瞪著他。

他腳步微微一停,不動聲色的檢查了一下自己今天的裝束,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可他們為什麼全像看怪物似的看著他?

於是他試著露出平常心的笑容,伸手對大家打了個招呼:"呃……看來今天我到的最晚啊,你們一定……等很久了吧……"說到這裏他突然停下了,因為他看到絳萼的眼睛裏,正盈聚著淚水,下一刻,絳萼已經奔過來緊緊抱著他哭了。

雲歸一時怔住了,這麼多年過來,連他都已經習慣了絳萼喜怒不形於色的冷然,但是現在,她竟像一個小孩子似的抱著他號啕大哭,一瞬間時空仿佛逆轉,他還是那個不曾到過九玄的小男孩,而絳萼也還是那個喜歡跟在他身後的"嬌氣鬼",那個隻要不小心摔倒或者劃傷了,就會拽著他的衣角哇哇大哭讓他手足無措的小女孩。

"怎麼了?發生什麼了嗎?"他有些擔憂,輕拍著絳萼的背試圖安慰她。但絳萼隻是搖著頭哭的更加厲害,於是他抬起頭用探詢的目光望向其他人,而回答他的,是凝和足以縲死活人的怪力擁抱。

"喂!你這是幹什麼?!"雲歸伸手想推開凝和,卻在看到對方的麵孔的時候愣住了:"你……你怎麼也哭了?"

"因為你是個混蛋!"凝和倔強的擦去自己臉上的淚水,狠狠的揍了雲歸一拳。

"沒錯!"蕙馥也哭了:"你這個混蛋……竟然……竟然讓我們等了這麼久……"

在蕙馥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連一直堅強的咬牙忍住淚水的文綺和蕭森也難以抑製的流下眼淚。

"你們這個樣子……就是因為我遲到了嗎?"雲歸訝然的看著哭泣的同伴們:"我……我真的遲了很久嗎?"

"太久了呀!"其他五人同時抬頭大聲的斥責著,五隻腳同時踢在雲歸身上。

眼前這個模樣怪異,穿著另類,戴著半月眼鏡的老人所說出的話讓他們驚異的無法言語,原來在玄界之外,還有著這樣一個世界,那裏有著頭發眼睛全都五顏六色,說著各種奇怪語言的人類,而這其中又有一群穿著袍子的異類,他們叫做巫師,用一種叫魔杖的小棍施放法術。

那的情況很複雜,老人發出的奇怪音節在意念轉換獸的勉力轉換下依舊有著嚴重的斷裂,他們隻勉強聽出,那裏充滿了危險,有一群叫做"食死徒"的巫師在一個叫伏地魔的人的領導下從事著可怕的破壞和殺戮,他們越發頻繁的行動讓"西方魔法界"難以招架,他們需要九玄的幫助。

聽完老人的敘述,他們同時大睜著探詢的眼睛看向聖祖和聖童,聖祖看上去依然很憔悴,他用蒼老而疲憊的聲音告訴他們:"這位鄧不利多先生希望我們能給予他和西方魔法界幫助,我思考了一下這件事情,決定推薦你們幾個去西方的魔法學校留學,你們在學習西方魔法的同時,仔細探知那裏的情況,也好幫助我們了解那裏是否真的需要幫助。"他說這話時一直戒備的睨著在半月眼睛後微笑的老人,絲毫不避嫌。

"為……為什麼……選我們?"蕙馥瞪大了眼睛問。

"一是因為你們與西方魔法學校中一個舉足輕重的年輕人年齡相仿,二是因為你們是這個年紀的學子中僅有的專攻和雙麵,能力夠強。當然,如果你們不願意,完全可以拒絕。"聖祖耐心的解釋,那口氣卻似乎是巴不得他們馬上拒絕。

"我們希望你們出去磨練一下,這對你們有好處。"聖童在一旁神色凝重的補充,說話時還特別多看了雲歸幾眼。

"但是你們要慎重考慮。"叫做鄧不利多的老人微笑著開口:"去我們那裏,搞不好是會丟掉性命的。但如果你們願意來,我們會很感激!"

"你們回去考慮一下吧,三天後來這裏給我們答複……"聖祖沉聲緩緩道。

六個人互看一眼,他們在彼此眼中同時讀出了對證明自己力量的渴望以及對那個全新世界的向往,是的,

在鄧不利多誠懇的語調和眼神中,他們頭一次感覺到自己是被那樣的需要著,一向在同窗之中被拒絕,被漠視,被忽略的他們,卻被一個未知的世界強烈的需要著!

"我想……不用考慮了……"雲歸輕輕的開口。

"我們接受邀請!"凝和代替夥伴們大聲的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