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民微微有些尷尬地看著程曉曉,道:“大嫂,你別和娘計較,都是我家那個臭婆娘挑起來的。”

程曉曉笑著搖了搖頭,喊道:“娘,周建國臨走的時候給了兩百,錢還在我這邊,家裏要是錢不夠用的話,你和我說一聲就可以,這樣大喊大叫的幹啥呢?弄得街坊們都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不是給人看笑話嗎?”

“老大給你的,你就收著,家裏還有錢,老大臨走的時候給了兩百給爹了。”周老爹尷尬的說道。

“把錢給老娘,老娘才不相信老大臨走的時候就交給你兩百。”

程曉曉麵色臉色頓時微微有些陰沉,盯著陳玉梅,笑著道:“給了多少錢,娘可以寫信或者發電報給建國,問一下就清楚,至於我手裏的兩百塊錢,娘您真確定要?”

“拿給老娘。”

程曉曉轉身回到房間裏麵,掀開床上麵的被子,將信封拿了起來,跟著走了出來。

“老大家的。”周老爹喊了一聲。

“大嫂,都是一家人,你這是幹什麼呢?這大哥給你的錢,你就收著就行了。”周建民連忙說道。

“你個死老娘們,老子抽死你。”周老爹怒聲說道。

“爹,您這幹什麼呢?”陳曉曉連忙伸手抓住周老爹的胳膊,將手中的錢遞給陳玉梅,道:“娘,您拿好了,這是今年我和建國交給您的養老錢,臨走的時候建國交給你兩百,加上這兩百,一共四百,等到過年的時候,我再給你兩百,你還要要的話,我也隻能發一封電報給建國,讓他將錢寄回來。”

“大嫂,你這說得是什麼話?都是一家人,分得這麼清幹什麼呢?你這一年給爹娘六百塊錢養老,你讓這個做弟媳婦的怎麼辦?”謝小妹笑著說道。

“你什麼意思?”陳玉梅這個時候腦袋才徹底清醒了過來,盯著麵帶笑意的程曉曉問道。

“娘不是要錢嗎,我給你錢。”程曉曉回道。

“我是問你要錢了嗎?”陳玉梅怒聲說道。

“老大家的,這錢你收回去吧。”周老爹尷尬的說道。

程曉曉點了點頭,將錢裝在口袋裏麵,道:“爹娘,都是一家人,自從我家到老周家,雖說沒有為家裏麵做什麼,可是有些話我都說明白了。我娘今天過來,是村子裏麵桂枝嬸子告訴我娘,說我懷孕了,我哥托人買了兩罐子麥乳精。錢我也確實給了,給得是當初家裏給我家的彩禮錢,我出門的時候,我娘給了兩百。我爹死得早,臨死的時候欠下不少外債,這個您們二老也知道,要不然也不會要這麼多的彩禮錢……”

“大嫂,我能理解,我又沒說你這彩禮錢。”謝小妹連忙說道。

“就是說開了唄,省得大家在一起過日子,到時候我要是做什麼,難免有些人會有心裏疙瘩。”程曉曉笑著說道,跟著道:“我娘拉扯我和我哥不容易,雖說這錢不是我掙的,可是我和建國是夫妻兩個,我娘家要是實在遇到困難,我這個做閨女的,有這個能力難道就不應該伸手幫忙一下?更別說我現在花的錢還不算是老周家的?”

“伸手幫一下,你可以拿你自己的錢幫啊,你又那個能力嗎?還不是老周家的錢。”陳水蓮尖酸刻薄的嘲諷道。

“你給老娘閉上你這個臭嘴。”陳玉梅黑著看著陳水蓮喊道。

程曉曉笑了一下,道:“三弟妹不滿?”

周建民怒瞪了一眼陳水蓮,對著程曉曉,道:“大嫂,她就缺一根筋,你別理會她,就當她說得話,當成屁放了。”

“娘,常言道,這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我娘家就一個哥哥,我這個做妹妹的,肯定希望他過得好,有困難我肯定幫。就好比建富,健民,建強他們,他們以後要是有困難的,過來找我這個大嫂,難道我能伸手不管?”程曉曉淡淡地說道。

當然這話中還有另外一層含義,她想依照陳玉梅的聰明勁,肯定能夠聽明白,意思也就是,反正你們二老如今都快六十歲的人,還能活多少年?二十年還是三十年?你們現在鬧,隨便你們鬧,無所謂,大不了我現在就忍著,忍到這個家分了,忍到你們老兩口都老了,看看誰能夠笑到最後,再說威脅她?實在不行就隨軍,看誰能夠威脅得了誰。我幫娘家,又不是從家裏拿得是大夥的錢,管得未免有些太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