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緊跟隨,可雙手揪有沉重的購物袋,每每追上去沒一會又被拋離。

“喂,古川綺!”我幹脆停下來,將東西放下,衝走在前麵的她叫喊。

她轉身,“又怎麼啦?!”

“你抱一袋,我揪兩袋,這不公平!”我抱怨。

她走過來,將手中的購物袋塞給我後,揪起地上的兩袋東西就往前走。

一接過手,我就後悔了,因為她這一袋比我那兩袋還重。自己自討苦吃,怨不了誰,隻是有點後悔罷。

古川綺是我去年愚人節那天認識的,那時的她並沒有如今這般冷淡。那天,她跑來跟我告白。沒有情書,隻是說了一句:“江雪帆,我喜歡你,要不要跟我交往?”

愚人節嘛,不是被人耍就是耍別人。於是我一口答應了,就等著看她還有什麼花招沒使出來。

回到家,見她穿著圍裙在廚房張羅晚餐。

東西往玻璃桌上一放,整人無力的癱倒在沙發上。小歇變成呼呼大睡,越睡越覺寒冷,身子本能地卷起,手緊捂雙肩。忽然感覺有人為我蓋上被子。我知道除了古川綺不會有誰,因為這屋子也隻有我們倆。

這屋子是她剛實習時候隻為方便上下班才租下來的,後來出來工作便長住下來。屋子離我的學校,她的母校比較近,在她對我告白後的第三天我就搬進這裏了。我隻是開玩笑提議要不要順便同居,不料她當真,還很較真,非要我搬過去不可。

我說不過她,隻好搬過去。她待我很好,雖然早出晚歸,但每天的早餐、晚餐她都堅持為我張羅。原來她的告白不是在開玩笑,在發現這一點時,我一下子變得不知所措。既然不是開玩笑為什麼要挑在愚人節那天告白呢,害我誤會了。

與她獨處時,我總時刻處於戒備狀態。若她來強的,我也不相信我會打不過一個女人。然而,在同住的一個月裏,她一直很規矩,除了偶爾牽一下我的手外,什麼都沒有過,包括吻我。我終於放鬆警惕,待她情同姐妹。

她對我太體貼、太溫柔,我越是感到罪惡感。我在欺騙她感情嗎?我想跟她說清楚,可是太遲了——

“江雪帆,吃飯了。”古川綺拍拍我的肩。

緩緩睜開惺忪的睡眼,慢慢坐了起來,可睡意仍未完全褪去。

“不用我喂你吃吧?”不耐煩的口吻。

我揉著眼睛走過去,坐到玻璃桌邊。

“以後睡就回房間睡。”她夾菜吃,沒在看我。

你以為我想在廳睡覺啊?要不是你拖我去“好又多”買這買那的,我就不會累倒,還睡在沙發上。我不作聲,往口裏送飯。

飯後,我自覺包攬洗碗的任務,一直都這樣做,也成了自然。

她在廳看電視,我洗完碗就回房間。自從她知道我答應與她交往隻是一個美麗的誤會起,她在廳的時候,我就會回房間窩,直到她回房間才出來。我並不怕她,隻是無法麵對沉默時候的她而已。

我不想再住下去,打算趁長假來臨之際搬離此處。在她洗澡時,我將偷偷寫下的十來張“房間出租”帖貼到附近,盡可能的繞開她上下班途經之地張貼。

事前不敢跟她提起,怕她又再像前兩次那樣對我大發雷霆——每次我提出要搬走,她都會情緒失控,最後我隻好妥協。猶記得第一次提出是在她知道我答應她交往隻是個誤會後的第二天,而第二次則是她強吻我的時候。

回來時恰恰被她逮住了。

她邊用毛巾擦拭頭發,邊問:“去哪裏了?”

“散步,不可以嗎?”

“散步?我怎麼從不知道你有晚上散步的習慣?”她一臉狐疑的看著我。

“你不知道我的事還多著呢。”

說罷便閃回房間。

晚上十一點鍾,門鈴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