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祝恩慈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裏?”蕭衛軍是為了早點趕回來才連夜在路上的,但是沒有想到還沒走到村裏,就看到了讓他念了小半個月的人,剛開始遠遠地看身影就很像祝恩慈,還以為是看錯了,沒想到走近還真的是她。現在大晚上的,她一個姑娘家走在路上多危險啊。
蕭衛軍皺了皺眉頭,忍不住訓起話來,“一個姑娘家大晚上就該好好待著,四處跑出了事怎麼辦?有沒有一點危險意識啊!”
冷著臉訓完之後才後知後覺反應起來眼前的小女人不是她的兵,不能這樣粗暴地訓人,他想起最初見到祝恩慈板著臉說了她幾句,小女人就記仇了,都不肯讓他幫忙。想到這蕭衛軍繃緊了神經,剛想著是不是說點不那麼嚴肅的話來補救一下,就看到小女人連連點頭的樣子。
“嗯嗯,我知道錯了,我們現在馬上回去吧,太晚了。”
既然蕭衛軍出現了,那就沒辦法用車,再不快點走回去,那天得更黑。
本來祝恩慈一個人開車走夜路心裏其實也是有些慫的,現在蕭衛軍在,兩個人總比一個人來得好,不容易碰上什麼不該碰到的東西。
見祝恩慈這麼乖巧地就聽進去了,蕭衛軍愣了一下,隨即看到她眼神瞟向四周微微害怕的樣子,再聯想到剛剛她被嚇到的模樣,心裏大概猜出了原因,也不再多說,抬步就向前走去。
兩人就著手機發出的光線往村裏走去,蕭衛軍其實夜視能力不錯,借著天上的月亮能看清路線,但是祝恩慈不行,她得有光才不覺得害怕,雖然冒著被發現的危險,祝恩慈也不把手機收回去。
蕭衛軍稍稍落後她一步子走在左後方,有點兒像保駕護航的姿勢,視線卻是落在前麵路上,怕祝恩慈踩到坑或者石頭。偶爾的時候也會看向她手中握住的“手電筒”,心裏有疑惑,但是什麼都沒說。
夜路挺長的,夜裏的山風還不時吹過,弄出細碎的聲響,祝恩慈覺得氣氛太安靜了,甚至有點兒陰森。自從走夜路穿越過來之後,祝恩慈就更怕走夜路了,她忍不住沒話找話。
“蕭衛軍,你這次放幾天假啊?”
“三天。”等蕭勝利他們收尾工作做完,又有新的事情要忙,不年不節,其實沒什麼假的。
“那蕭勝利怎麼沒回來?”
聽到蕭勝利的名字蕭衛軍不自覺地將目光投到祝恩慈臉上,神色肅了肅,“他沒有假,上次他剛請假回來相看姑娘。”
“相看姑娘?他也還沒結婚啊?相看成功了嗎?”祝恩慈絲毫沒注意到蕭衛軍話裏的小心機,順口八卦了一句。
蕭衛軍見她神情不變,好像並不在意,隻是有點點八卦興趣的樣子,這才把心裏的警惕降了降,“嗯,他等下次假期回來就成婚。”
“那挺好的,要是你這次休假也相看成功了,沒準到時候你們還能擱一塊成婚呢。”
蕭衛軍還沒來得及高興祝恩慈提到他成婚的事情,就聽到祝恩慈歡喜地說,“那可就熱鬧了,倒是你們記得請我喝杯喜酒,我會給你倆都包個大紅封的。”
一記重拳打在蕭衛軍胸腔,悶悶地,蕭衛軍語氣硬邦邦,“我不要你的紅封……”也不想請你喝喜酒,我隻想和你喝,交杯酒……
未盡的話憋在蕭衛軍胸腔裏,不上不下特難受。
祝恩慈毫無所覺,“那也成,到時候我給你倆一個送一個搪瓷臉盆。”
這個時代的農村人辦喜事好像不興包紅包,送點禮物才是常事,一個搪瓷臉盆也算是厚禮了,要知道現在很多人還用木盆呢,搪瓷臉盆得要工業券,這玩意農村人一般沒有。
蕭衛軍:“……”
“我不是休假來相看姑娘的。”好一會,蕭衛軍才憋出這句話。
“不是嗎?那……”祝恩慈剛想轉述上次蕭大娘對她說過的話,到了嘴邊卻突然反應過來,感情相看姑娘是蕭大娘一個人的意思,蕭衛軍還不想結婚?難道這個年頭的人也有拒絕相親的思想?
那她現在說出來豈不是讓蕭大娘的打算落空?祝恩慈想了一下蕭衛軍的年齡,又考慮到這個年代人的成婚年齡,她覺得還是不要事先給蕭衛軍提醒比較好,萬一人家真的有恐相親症,半路轉頭就回部隊了咋辦?
想到這祝恩慈眼角餘光不動聲色地打量了蕭衛軍那張臉,硬朗帥氣,又是軍人,應該符合這個年代姑娘的審美才是,那他成了“大齡”剩男還不結婚,難道真實的原因是蕭衛軍有“恐相親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