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就沒讓天晨露過麵。這招不成這位公主也就沒什麼利用價值了,本想就這麼放了她算了,卻不想她死纏著要跟我們回皇城,憑我使出渾身解數如何惡言相向都趕不走她。說的我嘴都歪了她還是麵不改色心不跳,最後老好人少遊和阿月出馬,明明各自身上都帶著傷還是攬下了這個包袱。
一直到回城,聽了何夢延說我才知道這孩子死活不肯回去的原因。我還記得那天我磕了一下午的瓜子,直到我喝茶都覺得鹹的時候,那長長地深宮陰謀論還隻講了個開端,總結一句話就是小元公主厭倦了那些陰謀算計寧願被當做人質押在皇城裏也不要再回去了。於是我沒忍住,咕噥了句自己抽身的快虧得你哥那麼疼你這會兒就不管他死活了,小娃兒被我戳到痛處,惱怒的站起來,因為用力過猛她身後的椅子撞到我的搖椅上,一個重心不穩向後翻倒,後腰處磕到硬邦邦地扶手上,就那麼一下我直接痛暈了過去。
之後睜開眼就看到一張慘白慘白的臉,嚇得我差點從床上滾下去。
而現在,眼前的人要是麵色再白下去估計就跟那時有的一拚。
為了這件事這個人整整兩個月沒跟我說過話,本來我就沒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大錯,起先還順著他後來時間長了越看他那個樣子我就越來火,每天對著個死人臉吃飯睡覺,能開心的起來才有鬼。
講到這事我就來氣,“哼!”
半晌沒有聲音,偷偷瞄他一眼,他抿著唇繼續烘他的手。
“喂……既然都起來了,你陪我出去逛逛?”
“吃藥。”
“不要!”
“那你接著睡吧。”
說完抽回手就要走,我衝過去想抓他,腳下的被子太厚一個沒控製住不可避免的就朝地毯上撲去。
賭氣歸賭氣,那人還是舍不得我摔著碰著,卻不是扶著我而是拎著我的後領子。
“睡糊塗了想摔清醒點嗎?”他捏著我的脖子,口氣不陰不陽。
他的體溫向來偏冷,夏天摸著是很舒服,可一到冬天我能不碰他就不碰他,每晚都要他暖了身我才允許他上床。說來這個人也很奇怪,身上暖和了隻要不吹風就能一直暖下去,難怪他兒子跟他一個德性。
原先我就是異於常人的怕冷體質,之後身上染過毒雖然最後清幹淨了但身體已經是不比以前,再後來是廣寒散,所以怕冷怕成這樣也不是我的錯是不是?
“我餓了,好久沒吃茗福樓的鴨湯了,去不去吃?”
他低低一歎,“你就是不肯吃藥?”
“你倒是不依不饒!跟你說了我最討厭吃藥,你是聽不懂啊還是理解不能啊?!”
“就是說你比較喜歡像之前一樣讓我用灌的?”
“哼,喝就喝又不會死,那一會你要帶我去賭場玩!”
“……會跟我談條件了?”
“所以說我跟你合不來嘛,你憋著十年不出城也不會覺得難受,我能憋到今天不是因為怕你完全是因為我給你麵子懂不懂?”
“懂。”他一臉冷淡,扒開我身上的被子,拿了件毛裘披在我身上。“走吧。”
被他拖到廚房,盯著我把藥喝的一滴不剩才點點頭塞了兩口蜜餞給我。
雪還在下,那人打了傘牽著我走,貌似沒有坐馬車的意思。
“爹涼!”
走到一半有個圓滾滾胖乎乎的東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眨眼就掛到了某人身上。
“你不會吧,帶他一起?”
“你不是要吃茗福樓的鴨湯嗎?”
“那賭場……”
“再說。”
我剛想駁他,就聽見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於是一行三人往外城走,因為天冷街上沒什麼人,顯得有些清冷,倒是合了某些人的喜好。
茗福樓裏還算暖和,由於是常客掌櫃一看到我們就親自過來伺候,端茶倒水點頭哈腰半點不怠慢。
倒不是知道我們的身份,無非是南宮令的氣質出眾,這掌櫃能把茗福樓開在皇城還開出名氣,識人的眼色必不會差。
“爹,芙蓉糕……”
粘粘糊糊的聲音,還整個人掛在他爹身上,嘖,難看死了。
我撇過頭,無意間掃了一圈,猛然就看到一對很熟悉的人影。
正是那蕭宗久和明妃,奇怪,這兩人沒事跑這裏來幹什麼?
“西陵的夥食是不是不好?每次都看到他們在外麵吃東西。”
對麵人搖了搖頭,掰著芙蓉糕碾成碎末喂給小胖子吃,我看壓根兒就沒對我說的話上心。
“蕭憐絕失蹤了。”
冷不丁他冒出一句,我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