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段(1 / 2)

平安一邊捂一邊呆呆地說:“疼嗎?疼嗎?是不是很疼?”

明朗開始念出了經文,胸`前的濃霧做成的箭頭動了一下,隨著經文念得越來越快,明朗的血就越流越多,他被經文給反噬,但七婆的慘叫聲也傳來。

七星鎖魂陣被逼了回去,開始反作用在七婆身上。

同歸於盡的最後一招,玉石俱焚。

慢慢地,天地都安靜下來。

明朗的雙臂慢慢地合上,把嬌小的已經單薄得像一張紙的平安擁在懷裏,他歎了一口氣,再也撐不住,把頭靠在她的頸窩處。

這一個擁抱,她已等了太久,等到真的實現的時候都以為是夢裏。

他再也不用裝了,再也不用和自己去戰鬥了,再也不用逃了。

她鑽出窗戶,對著那個目瞪口呆的和尚罵道:“臭和尚,別以為剃了個光頭,就是大師。”

她在吧台後調酒,他帶別的女子來喝,她氣憤地把醋當白酒遞給他。

她坐在那裏,等著死亡的來臨,他踢開門抱著她。

她在寺裏奔跑著,對著那些和尚說:“我是你們的老板娘,把香火錢給交出來。”而他掩麵而逃。

她抱著發抖的他:“我喜歡你,我樂意,關你什麼事?”

她在醫院裏轉過頭,那淚水卻打濕了枕頭,他躲在窗外的一角,偷偷地看著。

她坐在月光下,捧著發夾說:“怎麼做到的?”那驚喜的臉,在那潔淨的光芒下,像一朵正在綻放的花。

平安在他的懷裏抖得像風中的落葉:“為什麼?為什麼?隻差一點點,你就能拿到青絲,你就能許下願,為什麼要這樣?你這個笨蛋,為什麼要救我啊!!!你不是說可以毀掉整個世界嗎?明朗,你為什麼還要救我。”

明朗在她的頸窩裏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長長的睫毛扇到她如雪的肌膚上,他氣若遊絲。

“我再也不願意讓自己所愛的女人,死在我麵前。”

[56]尾 聲

一個人的心裏,可以裝兩個人嗎?

如果裝得下,為什麼他會這樣的痛?

如果裝不下,為什麼他又會這樣的傻?

他抬起頭,拚盡力氣從平安的腦後拿起了青絲,青絲終於打開,淚珠像花一樣地打開,明朗正要許願,隻見平安卻一把捂住他的嘴,平安說:“讓我做你的守護天使,讓我來許願,讓我來承受這一切,讓我再為你做最後一件事。”

生命已經到了盡頭的明朗已經無力掙紮,他想阻止,卻聽到平安飛快地說出了心願。

一道光從青絲中射出,就要改變過去了,他握著平安的手不肯放開,記憶如潮水中的沙灘上的字,就要被帶走,他知道不管是生是死,自己都不會再記得這個女子,從此他連自己身邊有一位守護天使都不會知道,而她卻承擔了他所有的痛苦。

可是,他不想忘,使勁地握著那隻手,不管那光燒到自己眼睛裏是怎麼樣的頭痛欲裂,也不願意放開,這一放就是永隔。但她的手又滑又涼,好像透明的冰。假如輕輕地握著,就會從手裏滑脫,假如用力握著,就會碎掉。假如不輕不重地握著,她就在手中慢慢融化了。

“青絲,我希望一切悲傷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明朗得到幸福,我誓與你守約,永世不說。”

這是誰的聲音,為何會這樣的熟悉?為何會漸漸地聽不到了?

有淚滴落,落地開花。

一個血色黃昏,這個城市裏第一家鬼吧開場了。

來捧場的人很多,店主蘇怡正和自己的死黨鍾原在吧台後忙。

隻見有人過來點酒,鍾原看了一眼,就叫蘇怡說:“快去,有錢人,喬致軒,我們城裏最有錢的人,送上門來了。”

蘇怡看了一眼那個人,感覺有一點眼熟,像是在哪裏看過,但又完全地不記得了,她懶得想,拍拍鍾原的肩說:“本小姐對有錢人不感興趣,隻喜歡你這種窮人。”

鍾原樂嗬嗬地去送酒,蘇怡心裏一熱,就隨手把放在吧台裏準備拿來裝修的蝶蝴標本,放在了酒盤裏。

“去,就說是我們開店的小禮物,讓他笑納,有錢人將來多帶一點人來捧我的場就好了。”

那酒送到了,喬致軒奇怪地拿起蝴蝶,像是有一個什麼東西終於被送回來了。

前世欠的緣分,這一輩子可以還得很幹淨了。

喬致軒和蘇怡對望一眼,什麼也沒有想起,隻是遙遙相望點頭一笑,然後那隻蝴蝶就不小心被遺落了,像注定被遺忘的世界。

有男子包著頭巾躥到吧台裏邊,笑著說:“美女,讓我調一杯酒。”

話還沒有說完,就有人在後麵喊:“喂,柯良,秦錦在這裏,你也敢泡別的妞,你小心頭發長出來又被她給燒掉。”

蘇怡一看,那桌客人都是美女,其中有一個抱著黑貓的女子,更是明眸如星,眼睛似笑非笑地盯著這個包頭巾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