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段(1 / 2)

翻遍這白馬寺,容某也要將錦言給找出來,若是他有半分差池,就算是他自己的意願,容某也定親自揮軍北下,看看大師究竟所修的是慈悲大愛,還是無情無愛。”容若塵臉色一沉,抬腳繞過大殿朝後方快步走去。

老和尚看著離去的人搖了搖頭,歎息道,“孽緣,孽緣啊。”

“師傅,不阻止嗎?”一名小和尚上前詢問道。

“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回去繼續誦經吧。”

容若塵讓餘曲等人分開搜尋,自己也開始滿寺院地找尋起來。

然而不到一會兒,容若塵就察覺無論自己走到何處,那鏗鏘宏亮的誦經聲便會傳到那裏,仿若在懲罰他方才的無理,一直縈繞在耳旁久久不散,讓他頭痛難忍,好似有什麼就要衝破出來。

容若塵終於忍受不住停下腳步,慢慢蹲下、身子,手指用力插、進發間,麵容因疼痛微微扭曲。

一些模糊的片段,開始在腦中一一閃過。

每閃過一個畫麵,他的臉色就愈加蒼白一分,心愈加地疼痛,痛的他眼前天昏地暗一片。

這麼多刻骨銘心的記憶,為什麼,為什麼會忘記了他,會忘記了他們的一切。

他已經不敢去想,四年了,那麼多個日日夜夜,錦言是如何過來。

那麼多誤會,那麼多愛憐,那麼多寵溺,那麼多付出,到頭來卻換來四年空白。

已經過了四年,他們還能有多少個四年來錯過彼此。

相遇時,他為保護他,那一刀落在了他的肩上。

離別時,他為保護他,那一劍卻刺進他的心間。

究竟是他還是他,又有何關係,他們本就要是同生同死之人。

“錦言,錦言啊。”大滴大滴的淚水滾落出來,他絕望地吼了出來。

*

白馬寺內最隱蔽的角落裏,

有一處被高高的紅牆隔絕開的禁地。

縱然此刻三月料峭,冬雪早已融化,但在這紅牆之後卻是另一番風景。

紅牆後有一個平靜的湖泊,方圓幾裏,霧氣繚繞,終年積雪不化。一方千年極冰靜靜躺在湖底,晶瑩剔透,伴著晨光,折射出陣陣寒光,周遭的霧氣也冰冷至極。

放眼望去,依稀能看見一個瘦削的紅色身影正緩緩朝湖泊中央走去,大紅的袍子像紅蓮一樣在水中綻開,襯著他額間的紅蓮,形成一副旖旎畫麵。他神情寧靜,雙眸微微闔著,一滴滴殷紅的血珠從眼角沁出來,順著精致的臉容悄然滑落,落入湖水中,慢慢暈染開來,同時隨著他每走一步,湖水漸漸沒過他的身體,水麵也隨之發出吱吱響聲,結出一層薄冰。

寒霧之下,他的麵龐與發絲已覆著上一層冰霜,湖下所蘊藏著的千年極冰,散發出的陣陣寒氣,確是能減緩血脈流動,抑製毒性發作,但倘若下水者武功低微,不足片刻便會丟去性命,即便內力深厚者也需輔以深厚內力護住心脈後下水方能無恙。

然後不生、不死、不腐、不滅,長長久久地被禁錮在這湖泊之中。

想到這些,錦言溫柔地笑了,輕輕抿一下嘴唇,失去血色地雙♪唇立即泛起少許豔紅,順著嘴角流下。

若塵,原來窮盡為夫的一切,隻為能在有生之年遇見你。

為夫會永遠記得我們之間的點點滴滴,為夫會陪著你到最後,直到你安然地閉上眼,為夫也會靜靜隨你去。

隻要你和桓兒好好的,這樣為夫便足矣,真的足矣嗎?

*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投射到地上人身上,他緩緩地眨了眨眼,微微張開嘴唇。

不能這麼認輸,錦言還在等著自己,已經讓他等了四年,這次他不會再放手的。

他咬了咬牙,慢慢支撐著身子站了起來,繼續朝著前方蹣跚走去。

迷迷糊糊中,眼前有一堵高高的紅牆,一股強烈的寒氣縱然隔著一堵厚厚地高牆,他依然可以感覺到那刺骨的寒冷,慢慢抬手放在門口,手猛的顫唞起來,周身徹骨寒冷仿若跌落入冰窟。

門被慢慢推開,寒氣迎麵撲來,他再也顧不得其他,直接跑了進去,“錦言!”

“錦言,你在那裏!”

熟悉的聲音幽幽傳來,錦言並未有太多驚訝,隻是吃力地轉過身看著朝這邊奔來的身影,忙叫道,“若塵快站住,不要再跑了。”

“錦言!”容若塵呆呆站在原地,一如四年前,他讓站住,他就乖乖地站住,乞求道,“錦言,回來吧,你不會害死我的。我還有好多話要對你說,我們還有好多事沒做,桓兒需要爹爹!你不可以這麼殘忍,你回來啊!”

“若塵,我們已經過去了,你帶著桓兒回到雲憐之身邊,好好地活下去吧。”錦言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