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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是狀元郎》作者:大熊寶

題外話。

夜,漫天雪花,狂風肆虐。

一人靜靜站在星月山莊門外,手持長劍,身披白色鬥篷,頭戴雪帽,蕭瑟的寒風不時卷起他的發絲,露出一張略顯稚嫩的容顏,大約十二、三歲的模樣。

不消半個時辰,猜疑和謾罵之聲不時地從莊內傳出,整個山莊漸漸陷入了不安和恐慌之中。

少年聞聲後,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抬手漫不經心地拭去肩上的雪花,緩緩抬腳步入莊內。

星月山莊剛修建好半年不到,雖然占地不大,卻是內藏玄機,機關重重,所以大門口從來無人把守,可現今這少年卻若閑庭散步,腳步徐徐。

這一路走來,少年見人便殺,劍起劍落間,他未有絲毫猶豫,更無絲毫地不忍與憐憫。

一,二,……十八,十九,二十……七十七,七十八…一百零八……

少年口中呢喃著,然而數到這裏,他突然停了下來,低頭望著地上的屍體,微微蹙起秀麗的眉頭喃喃自語道,“還差一個…”

凜凜寒風中,他的聲音卻好似催命符般四散開來。

就在此時,不遠處一道斷喝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你究竟是誰?為何要這樣?…”

少年微微偏頭望向聲音傳來之處,清澈的眸子輕眨了眨,模樣甚是無辜。

一瞬間,那人被那少年的神情蒙騙過去,產生錯覺,誤以為那冷漠肅殺之人已然離去,自身也能僥幸逃得此劫。

但這一幻想在頃刻間便化為泡影,隻見少年長劍直指著他,冷聲道,“哼!還剩,趙淵沒死……”

話音落下,便拖著劍朝另一個方向去了,隻是路過那人身旁時,長劍又順著原本的傷口劃了一次,殷紅的血液再次順著傷口處淌出,滲入雪中,緩緩交融在一起。

雪,越下越小,而本應潔白的雪地混著流淌的鮮血,漸漸變成一片殷紅,妖冶至極。

少年駐足停留在一棵梅樹下,居高臨下地看著因痛苦蜷縮在樹腳下瑟瑟發抖的男子。

趙淵抬了些眼皮,望著來人喘熄道,“我中毒了…快…快救救我……”

少年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救你?那我這所做的一切豈不沒有任何意義了嗎?”

趙淵聞言有些愣住,一些舊事在腦海中漸漸浮現出來。

一年前,這個神秘的少年找到他,扔下十萬兩的銀票委托他秘密建立好這個山莊。但那時的他也是富甲一方,怎會看中這區區十萬兩文銀,當場不屑的拒絕過去。

然而少年嘴角含笑,並未因他的言語而有所動容,隻微笑著說, “如若你肯應我,我可助你將容家拉下皇商之位,由你來取代他的位置。”

他見少年話語間,神情篤定自若,從容不迫,略一沉吟,竟應了下來。不單為少年那一句約定,而是心甘臣服於他,臣服於這一個年僅十二歲的少年。

從此,少年是主人,他是仆人。

少年的手腕,他已經見識過很多次,如今他要自己死,那便是在劫難逃。他自認為少年辦事盡心盡力,卻不曾想自己也被算計其中,步步邁入他早已補好的局中。

然而,這一切究竟是為何?

少年好似知他困惑,抿了下有些蒼白的嘴唇,不疾不徐地說道,“一個個去殺,太過麻煩,如此一來,簡單許多。”

趙淵聽後,撐著樹幹慢慢站了起來,這個時候他已經不想追問那些人在何處得罪了他,他隻想弄明白……

“為什麼…連我也不放過?”

少年沒有作答,隻是上前兩步,舉起劍將劍尖抵在他胸口,緩緩用力刺入。

此時的趙淵已是無力抵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劍刺入胸口,流出絲絲鮮血。

少年顰眉側過臉,手上再度用力,隨即一口氣抽出劍身,鮮血頓時從胸`前噴濺而出。

趙淵不甘地望向少年,才發現少年的側臉也被濺著幾滴嫣紅的血液,麵容卻依舊淨若白蓮。隻是,直到死去的那一刻,他也沒能明白這一切究竟為何。

這麼多年的恨意,隨著趙淵的死去,少年釋然了,再也壓抑不住心底的悲傷,癱軟在地失聲痛哭了出來。

*

翌日,星月山莊一夜被屠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南朝。而在這死去的眾人裏,除了鹽商和一些江湖人士,竟還牽連了個別朝廷官員。朝廷立即任命刑部侍郎顏連為欽差大臣,即刻前往金陵城徹查此案。

三月後,顏連上書朝廷,自覺辦案不力,未能活捉案犯,致其墜崖隻尋得屍首,顧自降三級。同年以刺繡聞名南朝的皇商容家,也突然傳出噩耗,容家二公子因病去世。

禍水錦言

烈日當頭,林間大道上,兩匹棗紅大馬正緩緩地並行著。坐在馬背上的是兩名男子,年紀稍稍大一點的黑衣男子身形挺拔腰配長劍,微卷的黑發隨意地束在了一起,皮膚雖有些黝黑,但看起來精神奕奕,也頗有幾分英氣。

另一名則是一位神情高雅的少年。

少年看起來隻有十七八歲模樣,身著純白色長衫,領口與袖口處均用綠色絲線繡著精美的暗紋,簡單華貴。一根綠色的緞帶將齊腰的長發係住了部分,而垂落下來的細碎長發遮去些許容顏,另露在外的大半張麵容,雖白白淨淨卻平凡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