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新出院後隱瞞了自家有座半山別墅的事實,於是情況就變成了二選一,一是住葛為民家裏,由葛家全家老小照看著;二是住葛為民在外麵租住的房子,由葛為民照顧。高新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理由是他實在不好麻煩長輩們,住下來也住得良心不安。葛媽媽這些年身子不好,要照顧葛老爺子的同時伺候多一個人的確有些困難,葛爸爸是典型的大老爺們,完全不懂照顧人,想想也就由了他。高新還特乖巧地加了句:

“隻是這樣就要麻煩小葛了。”

惹得葛媽媽愛憐地伸手摸摸他的頭:

“這孩子,都一家人了還客氣什麼,盡管使喚他。他要不聽你話,你就跟幹媽說啊。”

葛為民當時就在心裏腹誹:靠,以前怎麼沒看出來,這人還虛偽得挺真誠的。那些理由都是虛的,高新在打什麼如意算盤他還不知道。自打醫院那一晚起某人就開始食髓知味,看他的目光就跟看著塊肉骨頭似地,到出院那天眼睛裏都閃著熒熒的綠光了,憋的。有機會孤男寡男共處一室,他會放過?

住進去的當晚葛為民給他在浴室裏擦澡的時候高新就已經不懷好意地貼著他左蹭右蹭,晚上睡覺的時候更是自覺地往葛為民床上一躺,托著下巴邪笑著朝他勾手指:

“小葛,過來呀~~~”

葛為民嘴角抽搐,最後想了想扛出張備用的彈簧床架在一邊,鋪好了墊子展好了被子無視在床上抽風的高新自己躺上去。最後實在是被耳邊一聲接一聲幽幽的“小葛”鬧得煩了,才忍無可忍地喝了一句:

“閉嘴,傷員就給老子老老實實地躺著。等你好了愛怎麼折騰都隨便你。”

吼完才反應過來,葛為民紅著臉用餘光瞄了一眼,果然就看見高新得意得嘴角都翹上了天。

不知道是葛為民那句話的作用還是高新身體的其餘部分都跟本人的神經一樣粗大且堅韌,那之後高新的身體情況就飛速地好轉起來。到醫院拆了固定回來那天,高新那眉眼喜氣洋洋得跟散財童子似的,笑得葛為民雞皮掉了一地。當天晚上……嗯咳,葛為民不想再回憶,總之之後他連著請了兩天的病假。

之後那張彈簧床就成了徹底的擺設。同時成為擺設的還有兩個人的睡衣,就隻在洗澡後睡覺前發揮那麼半個一個小時的作用,之後就被可憐兮兮的扔到地上。葛為民淚眼模糊地承受著身上的撞擊,很想對葛媽媽說,老媽你弄清楚,現在是你兒子整個人賠進去,靠,虧大了。

至於過程中間他自己也有爽到的問題,葛為民覺得對比起第二天起來的腰酸背痛,完全可以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