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三十八章冬天的雨(大結局)(2 / 3)

“齊天,我有一件事不明白。”孔芳華說,“郭瀚光因為什麼而自殺?”

站立窗口的齊天轉頭,一聲不吭地搔搔眉毛。那件事令他常常出現思想上的幻覺,分不清他們是仇人還是親人。他的臉上綻放著芍藥花一樣的微笑,眼睛中透出的視線徑直地落到陳未雪臉上,她或許與郭瀚光有許多相似之處。

程泊熙盯著他,他與孔芳華有同樣的疑問,他想知道,卻搖搖頭,說:“他不肯和我們說的,怎麼問都不會說的。”

孔芳華點著了煙,緩而猛的吸了一口。低下頭,拉來桌邊的煙灰缸,食指抬起點了點煙,尚燃燒的煙灰落進煙灰缸。她感歎說:“泊熙,聽你的意思崔康來信了。可難呢!弄倒郭建邦可難呢。”揮手散散煙,薄紗逝去,露出她一張絕美的臉,說:“齊天,你那位朋友或許有事找你。”

“好啊。那我就去一趟。”齊天說。東門博學有沒有事他不清楚,他確切地清楚孔芳華與程泊熙有事要談。

由邢夏引領,他來到了東門博學的房間。這是一間寬敞而燈光明亮的房間,裝潢奢侈。東門博學靠著貴妃椅坐在米黃色腳踏墊上,手裏拿著書,全神貫注地看書,沒有發覺走進來的齊天。坐在東門博學腿上的艾登瞅見了齊天,他沒說話,歪著頭將兩隻汪著水的大眼睛湊到東門博學眼前。

“齊。您來了。”東門博學說。他將艾登抱起來放到身後的貴妃椅上,有站立起來的趨勢。齊天阻止了他說:“坐著吧,就我們兩個不用拘禮了。”東門博學將書放下說:“這兩天,我就返回北美洲了。”

“哦?事情處理好了?”

“還並全處理好,但已經有所防範了,且我手裏的生意特殊,他們也不會和我鬧僵的。隻是這麼一直不回去,難免讓人笑話。如今我回去了,也代表您的態度,給那些不長眼的人瞧瞧,誰是能惹誰是不能惹的。”

“注意安全。你所說的是對的,既然你決定好了,我不阻攔你。可我也得和你說清楚,北美洲的事得靠你一個人了。我無法抽身或者抽出一點力量了,在這件事完成前。我想你有許多朋友,能力強大,我倒不是很擔心了。”齊天這麼說。他朝艾登揮揮手,艾登也朝他揮揮手,他有點怕齊天,又總是偷摸的瞄齊天。

東門博學將艾登輕輕地推了出去:“這孩子的父母是YDL人。”

“可憐了,這麼點兒就沒爹沒媽了。世界上又多了個可憐孩子,他還有什麼親人?”齊天說。艾登聽不懂漢語,他搖搖大腦袋,咯咯咯歡快的笑起來,笑聲尖利,小聲地嘟囔了一句什麼。齊天聽不懂,東門博學摸摸艾登的頭說:“似乎沒有親人了。我回去再找找,世界上的人親戚關係都是差不多的,稍遠一些的,不是爺爺奶奶姥姥姥爺,誰也不願帶個拖油瓶。要是,”他抬頭說,“果真沒有親人了,我就留在身邊嘛,有這麼個孩子成天熱熱鬧鬧的。要不然我也無法恢複的這麼快啊,有他我才心情好了許多。”

聽他的口氣,仿佛是盼望小艾登沒有親人的。他將平板取出來,調出消息網,指最近的一條消息說:“齊。其他三位齊已經有所表示了,對外宣稱與您共同一個戰線。我想這個除齊計劃已經不攻而破了,他們不就是想取得陳未雪的資料嗎。因此用這麼個法子來合夥的對付您,可恰恰這樣行不通。如果沒有除齊計劃,或者是別的搶資料計劃,叫什麼名字都好。三位齊就不會發聲了。”

東門博學說到後來的時候,有些幸災樂禍,除齊聯盟存在短暫,唯一所受到衝擊的是他。如今算解氣了,剩下的仇日後緩緩地找回來,任誰是寬宏大度的都好,唯獨他不是。

齊天笑了笑,說:“無非改了名字。或許有人知難而退了,可還是不免抱團的來搶資料。這件資料啊,禍害。”

東門博學說,“布魯默消失了,否則有這樣的消息,即便馬上消失或者解散,他也不能輕易的饒恕了他們。”

齊天摸了摸艾登的頭,頭發軟軟地似綿羊毛。他咯咯的笑,一碰他,即便是用手指戳戳他的小肚子,也笑個不停。充滿童真的笑聲聽起來,便覺得心情好了許多。齊天的心虛平靜了,覺得該來的永遠避免不了,即便不喜歡戰鬥,可非得用這樣的方式換取大多數人的安寧生活。

他打開了門,穿著寬大的黑色棉衣走了出去。順手關門,東門博學的心倏地一緊,他意識到一抹烏黑的雲海飄到了晉京的天空上,孕育著炸雷、閃電、淒厲地翻滾、瘋狂地嚎叫。他拾起了書,將艾登抱到腿上,艾登帶給了他一些以往沒有體驗過的感覺。他確實深思了此想法,一張薄薄的膜戳開,懷念童真,小時候在牧場時生活的片段湧在腦際。

齊天接周煜出院,按照醫囑,他需得多住五天。如今到了一決勝負的時候,他不能將陳未雪放任在醫院中,僅憑郭瀚明是無法保護住陳未雪的。單獨讓她一個人轉移,她也絕對不肯。齊天聯絡了鬱古,按照他們的打算,今晚南部戰區的士兵會趁夜來晉京,明日下午一到,便轉移到南部戰區。

第二天一早。山來了信息,晉京學院附近出現了許多人。此時,齊天正站在晉京學院附近的一座行人橋上,它跨越3條公路。接通山的電話時,他正下橋,看到遠處飄來了一朵烏色的濃雲,他還聞到了雪的味道,麵頰上冰冷,似雪花飄落到麵頰上。所以,他下意識地緊了衣服,朝停在路邊的車走去。

山說:“齊教官。今天似乎有點不尋常。”

齊天點了點頭,站住腳,把住冰涼的橋欄杆。低頭看,刷著銀色油漆的鐵欄杆上有著一塊塊地鏽跡,城市邊緣升起了一團白霧,它迅速地放大,擴散,侵蝕著晉京。拍了下欄杆,徑直地往下走。

山說:“許多生僻麵孔,國外人。我已經通知校方,做好疏散準備了。十分鍾之內就能全部……”顯然,他已察覺到了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