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離開後,齊天獨自喝了一會茶。心潮湧動,郭建邦畸形的性格衍生出了畸形的父子關係,從而迫使四位孩子成長到今天的田地。同時心狠手辣,下流狡詐,沒有一顆真誠的心,害死了許多人。他對郭建邦的看法越發的不友善了。恨不得徑直槍斃了他。
走出包間時,吳樂天還坐在電腦前,孜孜不倦的敲擊鍵盤。他戴著大大的耳麥。聽不到任何動靜。齊天走了過去,在他對麵坐下,吳樂天摘下耳麥,客氣的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看起來吳樂天與齊天對話的興致不高,心不在焉地將將脖子上挎著的耳麥放到鍵盤上。搔了搔頭,他看了一眼時間,問道,“要一起吃頓飯嘛?”
齊天看腕表,說道,“都這個時間了。但就算了吧,我稍後還有事情,就不和你一起吃飯了,有機會的再一起吧。”
吳樂天爽快的答應了,沒有再次挽留,他也覺得沒必要非得一起用餐,兩個人反倒是不會很舒服。畢竟都不熟悉。
齊天留意到吳樂天的手腕上帶著一根端午節的時候才會戴的五彩繩,它已經褪色了,是好幾股線編織的,現在也已經失去了本來的形狀,好多特意打的用來裝飾的結兒都已經鬆了,好幾條線長長短短地豎著,被重新結在一起。看上去非常怪異。他問道,“你戴這個多久了?如今為什麼不還一條更加好的手鏈呢?”
吳樂天撫摸著它,輕聲說道,“這個啊。它是獨一無二的,藏在我一份珍貴的記憶,是無法替換的。”
“原來如此啊。”齊天說,他若有所思地注視著那根五彩繩,它早晚會爛掉,但也會被吳樂天再打一個結戴在手腕上吧。珍貴的記憶嗎?一直用來懷念啊。他想起了與程泊熙的約定,於是問道,“你害怕突如其來的命運改變嗎?”
“怎麼說呢?”吳樂天深思起來,他想好好的回答這個問題,坦率的說出內心的想法。臉上是憂鬱、沉重、困惑,愣愣地把視線投到對麵的桌子上。那裏擺放著程泊熙昨天給他買的棉服外套,好幾件,樣式新穎價格不菲。他說道,“我又有什麼好怕的?我本來就一無所有,比起沒來由的憂慮,我更怕窮或者乞討,我還年輕不想過一輩子那樣的日子,即便是幾天也讓我夠了。而現在我有了許多東西,厚實的衣服、好吃的食物、溫暖的住處,應該很滿意了。如果非說怕什麼的話,很怕恢複原樣吧,畢竟以前的日子實在不堪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