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日子?“小姐,回去吧!”上官可憐朝我笑了笑,舉步朝前。娃娃被老爹接進宮去,我沒多想就同意了,畢竟此時的我無心照顧她。隻是沒過幾天,宮裏來了消息說娃娃生病了,讓我進宮一趟。我在慌亂之中連狼狽的心情都沒來得及收斂就匆忙進宮。
我愛的那個男人終於決定要娶別人了,而我除了娃娃一無所有。若娃娃再出些什麼小毛病,我怕也是要活不下去了。焦急和錐心的疼痛順著淚水全部都流了出來,放肆地在我的臉上宣泄。為什麼要這樣子呢?若一開始我隻當他已經死了,那麼他現在就不會這樣折磨著我了。
當我以為他已經死了的時候,我為他肝腸寸斷,悲傷欲絕;當我知道他其實沒有死的時候,卻又得知他要另娶她人的消息,又一次為他失魂落魄。為他到如此地步,我居然連最愛的女兒都忽略了。
我忽然明白自己真的應該死心了。馬車在皇宮的門口停了下來,我收拾了一下心情,就朝裏麵衝去。一路上宮女太監見到我如此慌亂都很好奇,可我卻沒有心思去理會他們。一路在走道上狂奔,加上心情原本就很灰暗,遠遠就看到前麵有人,也沒看清楚,就那樣一直朝前跑去,沒看那人,也忽略了那人身上熟悉的氣味,在快要跑過那人身邊時,被他一把拉住,扯進了懷裏。臉碰觸到衣服的觸♪感中升起了一抹熟悉,接著就看到了前麵的人穿著上好的絲綢,再抬頭,看到一張英氣勃勃的臉,熟悉得讓我在瞬間熱淚盈眶。腦子裏忽然想起了我和他的第一次見麵,瞬間放聲大哭。我已經很長時間不曾如此大聲的哭泣了。“鳳兒,別哭。”耳邊響起李律熟悉的聲音,聽到他開口喚我“鳳兒”時候,哭得越發大聲。
他叫我“鳳兒”,就說明他想起來了。“鳳兒,對不起,我不應該忘記你。”李律伸手緊緊攬住我,聲音低迷,在四周纏出一張網,密密麻麻將我網住,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其實,和元家小姐成親隻是為了幫助她贏得屬於她的感情,以報她對我的救命之恩罷了。”我使盡全力推開他,用力捶他的胸口,哭叫道:“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當我以為你死了的時候,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痛你知道嗎?我的心像被人用刀活生生剜走。我用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來懷念你,希望有一天能將你深埋在我的心底,直到忘記,然後再開始新的生活。生命裏的那些遺憾終究會有,我從開始到現在已經有了太多太多的遺憾,已經不在乎多這麼一點。即使,沒有你在身邊。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你又要出現呢?”“為什麼你出現了,卻不認識我?為什麼那麼冷漠地看著我?給了我希望卻又讓我絕望。最殘忍的是,你居然告訴我,你要娶別人了。你告訴我你不愛我……嗚……你說你不愛我,不要我了……甚至連我們的孩子也不要了……”我哭到後麵已經沒有什麼力氣,漸漸在他的懷裏安靜了下來,無力地抽泣著。“若你要離開的話,就走吧,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我有娃娃就夠了……我一定可以過得比你好……”“鳳兒,這一次我不會再離開你了。”李律的手輕拍著我的背,我的淚水染濕了他的胸膛。耳朵貼服在他的心口,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手緊緊拽住了他的衣服。這一次,我不想再放手。哭到後麵,聲音漸漸小了下來。“鳳兒,我愛你。”
憶起(2)
淚水再次決堤,和上次不同的是這次是喜悅的淚水。我愛的男人,終於又回來了。這一次,不管是什麼樣的誤會,我都會好好聽他解釋,給彼此一個機會,不會再輕易就推開他。
哽咽了許久之後,我終於開口說道:“李律,我也愛你。”娃娃清脆的笑聲在我的身後“咯咯”響起,在四周散開來,仿佛幸福在瞬間被灑向四周,緊緊圍繞著我們。我轉身朝身後看去,看到娃娃此時被朱棣抱在懷裏笑得很樂嗬,而朱棣的旁邊還站了許多的人,有兄長們,有姐妹們。他們全都笑看著我。他們對我說,祝福你。我偎進了李律的懷裏,朝他們露出了笑。鹹鹹的淚水在嘴裏化開,蔓延向四周的卻是幸福。
幸福感沒有持續多久,混沌的腦袋忽然清明了起來,推開了李律,半眯著眼睛看他。李律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卻強撐出一副鎮定的樣子。我冷笑著揪起他的衣領,怒道:“你什麼時候恢複記憶的?”他扭捏了一會兒後,終於開口:“那日見到你之後,‘公主’兩字聽在耳中很是熟悉,腦海裏總有許多的畫麵不清楚的閃過,卻始終沒能記起。不過那天我也肯定了那天在客棧裏的人是你。還有娃娃,她稚氣的臉讓我越發的心疼起你來。到了後來,元大小姐說隻要我幫她一個忙,她就將我的記憶還給我——我這才明白,原來當初是我要求丟棄那段不開懷的記憶,所以才會服下了‘黃昏草’這種會讓人失憶的草藥。在我答應幫她後我們就放出了要成親的消息,這同時,可以讓我恢複記憶的‘天涯散’已經在回京城的路上。”“那年你氣我和小謝之間發生的事,從此不再理會我,我怒及,所以就請命去了遠方戰事激烈的地方監軍,也許是心太過疼痛的緣故,我也上場去殺敵了,隻是大意的後果就是被人給砍傷,在戰事結束後被帶著商隊經過那裏的元大小姐救走。沒想到我才從昏迷中醒過來,就得到了你出事的消息,心在那一刻死去,元大小姐看不下去,就給了我‘黃昏草’讓我自己看著辦——我當時很絕望,一咬牙就吃了……後來我記起了所有的一切,心卻越發的疼了起來。”說著說著,他低頭吻了我的唇,歎了口氣,又道:“那日在客棧,我就覺得陪了我一個晚上的人不是那個青樓女子,因為你們身上的氣味不同。可你的身份是慕家夫人,我不敢相信……可是你的行為卻越發的讓我肯定那人是你。而我,卻又不能說。沒想到再見麵時,你竟然成了‘公主’……”“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微微勾起嘴角,語氣中的不滿大都被撒嬌給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