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後門的菜市口,一個隻有十五六歲的少年,被掛在了兩米多高的柱子上。
街坊都衝著那少年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有年紀大的人知道,那少年就唐家三老爺的兒子,唐三爺平日裏愛行俠仗義,對周圍鄉親都很不錯。
“誒,這唐三爺才死了幾年啊,他兒子被這樣搞,多半是被人陷害了吧?”
“誰說不是呢,人走茶涼,越是大戶人家越是如此啊!”
烈日當空,唐玉在柱子上已經掛了三個時辰,口幹舌燥酷熱難耐不說,最讓他難受的還是被堂姐誣陷。
“咚咚咚!”一陣鑼響。
一個灰衣管家走到柱子跟前,看著圍觀的鄉親們說道:“諸位鄉裏鄉親,這人乃是唐家的唐玉,昨天半夜居然偷偷潛入唐二小姐的閨房內,意圖對唐二小姐不軌!”
“本來按照南武律,這樣的畜生應該流放苦寒之地,可家主大人念他的父親對唐家有功,免除了他的流放。”
“可做出了如此畜生的事,自然也不能輕饒,罰示眾曝曬三天,之後關進黑牢三年!以儆效尤!”
“還望鄉親們明理……”
唐玉聽著管家的話,心裏自然有無數怨言,可被束縛在柱子上的他,手指頭都動不得,哪裏還能說出話來。
可是他心裏卻回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來。
昨天傍晚時分,唐玉剛剛回家,在路上遇到了二堂姐唐熙雨,唐熙雨借口有事請他協助。就把唐玉帶到了她的閨房裏。
誰知道一進閨房就把他打暈,然後褪去了他的上衣褲子,喊了人!
等唐玉清醒時,已經被一幫下人抓了起來,之後就有了今天的事情。
想起唐熙雨那看似純潔實則陰險的神情,唐玉心裏一陣痛恨。
此時從人群中走過來一個少年,那少年翩翩如玉、唇紅齒白,看著年紀跟唐玉一般大小。
“玉哥,你怎麼做出如此禽獸之事,虧我還在我爹麵前替你辯解,你真是傷了兄弟的心啊!”
那少年說話間,還抹了幾下眼淚,鄉親眾人看了,紛紛覺得這唇紅齒白的少年是重視兄弟情義好男兒。
隨後那少年湊到了唐玉耳邊,“怎麼樣?這太陽曬的舒服吧?沒關係,過幾天送你進了黑牢,那裏永遠也沒有太陽!”
唐玉怒目圓睜的看著那少年。
“還有,你那個小嬌妻以後就是我的了!那花一樣的蘇家小姐,嘖嘖!你這個短命鬼怕是享受不了了!就讓我這個兄弟替你享用吧!”
那少年剛剛真情實意的模樣瞬間不見,臉上滿是得意小人的醜惡嘴臉!
唐玉嘴裏塞著粗布,說不出話,可是眼神中的恨與不甘,卻是突破了天際。
若是眼神能殺人的話,這少年恐怕早已經被唐玉殺死了一萬次!
那少年又退開幾步,大聲說道:“玉哥你放心,你好好進去反省,我唐熙義永遠是你的好兄弟!”
說罷還拍了拍唐玉的肩膀。
“你看看,這個唐熙義在兄弟落難的時候,還說出這種重情重義的話,比起吊在柱子上的這個畜生強多了。”
“就是,連堂姐都能下手的人,虧得還是唐三老爺的兒子,真是有辱三老爺的一世英明!”
很快熱鬧看罷,鄉親們都散了。
時間到了中午,太陽越發炙熱,而菜市口也變的空蕩蕩的。
在唐熙義出現的時候,唐玉就全明白了。
昨天唐熙雨叫他去幫忙這事情,完全是一個陰謀。唐熙雨為的就是把唐玉關起來,讓她的弟弟唐熙義來完成跟蘇家的婚約。
這婚約可是唐玉的父親唐思遠跟蘇玄定下來的,蘇曼年幼時候,唐玉也見過。長的非常可愛,而且很有長成大美人的潛力。
不過相處了沒多久,就回到藍宇府了,這一別十年未見,聽說是出落成了一個大美人,而且在修煉上也是少有的天才。
而且蘇家可是府裏的大家族,遠不是唐家能攀的上的。要是有了這一書婚約,唐熙義不說榮華富貴一生,也算是平步青雲,走出這個小地方了。
想到此,唐玉就更加痛恨這表麵仁義,後背肮髒的兩姐弟來。
可唐玉不知道的是,這種事情兩個小輩又怎麼能有這麼大的膽子呢?
而且事情中間疑點太多,沒等查清楚,關於唐玉的刑罰就下來了,這其中肯定還有貓膩。
第一天結束,唐玉心裏充滿了憤怒。
第二天正午,唐玉經過一天的曝曬,皮膚已經被曬的淩亂不堪。經過一夜的冷靜,唐玉心裏的憤怒已經沒有那麼多了。
都變成了恨,這個仇他一定要報!
第三天,正當唐玉已經被曬到快要昏迷,遠處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一個勁裝女子翻身下馬,急忙湊到唐玉跟前。
“小玉!你醒醒!我是姐姐啊!小玉!”來人正是唐晴,唐晴比唐玉大了兩歲,之前一直在春穀郡學習武技,聽聞唐玉出事之後,連忙趕回來,一路上換了兩匹馬。
唐玉迷迷糊糊的聽見有人叫自己,可是身體實在虛弱,勉強睜開眼睛,看清來人是唐晴之後,微微一笑。這一笑似乎消耗幹了唐玉最後的體力,笑完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