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段(1 / 3)

,那麼……就太好了。

“迦若……母親大人又要你去殺人了?”漸漸長大,也知道了所謂的“鬼降”是怎麼回事,明河眼睛裏的憂鬱卻越發深,她總是看著它,歎氣。

——決裂的時機卻是刹那而來的。集祭司和教主身份為一體後,術法境界到達拜月教空前絕後的強大,華蓮教主開始更加不滿足的追求“永恒的生”。

——為了修習啖魂返生術,她到後來竟然想將唯一的女兒作為血鼎,煉製丹藥!

然而,這一次,華蓮教主失算了……她派出去的鬼降,第一次掙脫了她的控製,違背了她的指令。她在要將女兒推入煉爐的時候,明河掙紮中激烈的反抗、劃破了教主臉頰邊的“月魂”——純血之子的標誌一破,華蓮在措手不及中,被自己的鬼降吞噬。

它吃了她的母親,獲得了無上的力量,凝聚了血肉之軀。重生的鬼降,成了拜月教的祭司。從銅鏡裏,它看到了自己嶄新的軀體:英俊而年輕的白衣祭司。

“哎呀!迦若?”它出現在她麵前,明河驚喜的叫了出來,忘了提起長袍下擺就跑了過來,被絆了一跤——沒有等跌下,它已經風一般地掠過去扶住了她。

她的手抓著它的手,有壓迫力和溫熱——鬼降忽然笑了起來,它,不,他,終於有了自己的手,可以觸摸到那個聖湖邊的小女孩。她笑的時候,她發愁的時候,她蹙眉的時候,他都可以好好的守在她身邊,為她守住她的教派,她的子民,讓她這一生永無災劫。

——那就是他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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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今晚和蕭憶情定了約?”低下頭去,想掩住飛紅的臉頰,明河的手指揉著孔雀金長袍的一角,忽然想起了這個事情,身子驀的一震,脫口問。

“嗯。”迦若垂下眼睛,微微點了一下頭,回頭看了一下外麵的天色——南疆天氣多變,清晨還是明朗的天空,如今已經積聚了漫天的烏雲,蔭蔽了白日,昏昏沉沉。

看著靈鷲山上變幻不息的風雲,祭司的語氣也是沉鬱凝重的,一字一字:“這次蕭憶情已拔刀出鞘,卻被硬生生扼住了殺戮之令——隻怕聽雪樓建立至今,尚未有過如此之事。他這一口氣積了二十年,要善罷甘休隻怕難。”

“我們手上有舒靖容,難道他真的敢攻入月宮?”拜月教主有些擔憂,但是卻仿佛說服自己一般,低低說了一句,“他不怕我們真的殺了她祭月?”

“最好不要逼蕭憶情做出抉擇——目前要他暫退、已經差不多將他逼到了最大容忍度了。”白衣祭司負手站在祭壇白玉欄杆旁,沉吟著看天,忽然,不知為何輕輕笑了一聲,不等明河發問,他搖搖頭,自顧自說了出來,“何況我隻怕真的下不了手——蕭憶情心裏恐怕也有幾分把握、猜測我不會殺舒靖容——隻是,即使是聽雪樓主,這一次也不敢用舒靖容的命來作為賭注吧?”

眉間神色複雜變幻,仿佛思考著某種重大決定,祭司眼裏神色瞬間萬變:“蕭憶情是何等人物?——一旦那個緋衣女子死了,月宮中必然玉石俱焚,雞犬不留!成千上萬人的血啊……那時候,必然要染紅這個聖湖吧?”

被祭司語氣中的寒意震懾,明河機伶伶打了一個冷顫,喃喃:“天!——難道、難道三代占星女史都預言過的‘滅天之劫’,真的要應驗在今日麼?”

“不止預言……我通過幻力,也能預見。這幾年,我透視未來,總是看到靈鷲山和整個苗疆,都是一片無邊無際的血紅!……”迦若第一次說出了自己通過力量看到的未來,眼裏的悲憫更重,“明河,我答應過你、要守住拜月教,所以,我哪怕粉碎星辰、轉移軌道,都要化解開這一場滅天之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