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一人字太真,雪膚花貌參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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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這裏找不見,我翻遍南疆、走遍天下也要找出小妗來。”在她身邊匆匆走過,碧落鐵青著臉,說了一句,俊美的臉上有一種偏執的表情。
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啊……或許,人隻有這樣失去了,才能永久的珍惜?
他所尋的,或許已經不僅僅止於“至愛的女子”,更是象征著這個不羈遊子半生中所錯過的、一切值得把握的東西……他終於覺醒到了,他在生命中錯過了太多、竟然沒有一件能夠握在手中的。
隻此一念,便令他瘋了般的尋找,想尋得一個憑據。
巡檢了一遍剛攻下的幻花宮,發現除了翻檢的零亂不堪以外,其他事情都已經被碧落井井有條處理好了。阿靖沒有再說什麼,隻是自己回到了入口聖殿中,等著大護法一起返回。
——然而,顯然是再度尋覓得忘了時間,碧落根本沒有跟著女領主一起回來。
隻有弱水一直跟著她,站在這個空闊森冷的聖殿裏。聖殿裏的擺設一目了然,空空蕩蕩,除了不知名的神像,就是石雕的龕座與供桌,緋衣女子有些無聊在其中漫步觀望,漫不經心的將目光從一座座神態各異的神像上掃過。
弱水卻是提著一顆心跟在後麵——在術法陰陽師看來,這個空空蕩蕩的聖殿裏卻有說不出的詭異陰森。用天目看去,整個聖殿沉積著厚厚的灰色物,顯然包孕著無數的怨憒念頭,讓她不寒而栗。然而,這些武林中人,卻是毫無覺察般的自由來去,看得她提心吊膽。
——畢竟是南疆邪教,不知道殺了多少無辜,才在這聖殿中積累起如此強大的怨念。
正在這麼想的時候,弱水看見靖姑娘走入了聖殿北方最盡頭那個神龕,驀然間,仿佛什麼被驚動一般,地上本來緩緩流動的灰色物猛然翻湧起來,如一條巨蟒般向緋衣女子兜頭撲下!
“靖姑娘,小心!”弱水失聲驚呼。
毫無所知的阿靖根本無動於衷,隻是抬頭,繼續用探究的目光打量著那個神龕,根本不知道此刻的萬分凶險。然而,那強大的怨氣一進入緋衣女子身側三尺,陡然被雷擊一般的瑟縮了起來,彈開數尺,粉末般的散落回地麵,四處蠕動。
弱水驚呼著撲過去,然而靖姑娘隻是莫名其妙的看著她,也不以為意:“怎麼?”
弱水的天目看得到身側的一切,然而卻不知如何對靖姑娘解釋,訥訥說不出話來。她的目光隻是停留在對方頸間的一個小掛件上,那裏有一個很舊的木質小牌,發出溫潤的光澤。
然而,學道女子的眼睛卻因為驚訝而睜大——這、這樣的護身符……
“弱水,你看這裏!”不等她脫口驚問,靖姑娘卻驀的開口,她本來一直都專注的盯著那尊最盡頭的神像,此刻更是抬起手來,直指木雕神像胸口某處,“看這裏!”
弱水的眼光不由自主的順著她的手指看去,瞟了一眼,隨意的說:“像是天竺那邊的濕婆神啊!”話剛說到一半,修道女子全身一震,脫口驚呼:“呀!那、那裏是什麼!”
“大護法,靖姑娘有令,讓你速速去入口聖殿見她!”
正在反複將一寸寸的空間再度的搜尋一遍,耳邊忽然聽到了屬下的傳話。青衣男子劍眉一揚,眼色便是一冷:雖然已經是聽雪樓的下屬,然而至今為止,他桀驁不羈的脾氣根本沒有削減半分,就算是人中龍鳳,他們的話,他也是高興就服從,不高興根本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