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長身而起，走到一旁，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然。倒是作為病人的老頭，這時候皺了皺眉頭，不過並沒有說什麼。
他是來自京城的大人物，之所以出現在這裏，就是聽到了陳雪的名氣，上門求以治病來著。現在突然換個毛頭小子給自己診斷，他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不過，到了他這個年紀，見得事情多了，喜怒不行於色，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過於計較。
“我合適嗎？”
秦林被陳雪的舉動嚇了一跳，暗罵自己真是多嘴。
“小夥子，那就麻煩你了！”
眼見著秦林一臉憂鬱的表情，老頭率先開口說道。之前陳雪已經分析了他的症狀，說得八九不離十了。所以他並不擔心，秦林會延誤自己的病情。這時候，賣陳雪一個麵子，也沒有什麼。
“好吧！”
有些鬱悶的摸了摸鼻子，秦林微微一笑，走到老者麵前坐了下來。伸出右手搭在後者的左手腕處，感受著後者脈象所反應出來的信息。
奇怪！號脈大約半分鍾，秦林就皺起了眉頭來。和他預料的完全不同，老者的脈象很是正常，甚至比一些中年人的脈象，都更加堅韌，完全不像是一個疾病纏身的老人。
但是，後者的眉心處，為什麼會有一團灰色氣體徘徊呢？
秦林百思不得其解。之前他懷疑是曼陀羅花毒的原因。但是現在從脈象上看，卻不太像。
一時之間，一向自信的秦林，竟然有種捉急的感覺。
“合穀！”
就在這時，身旁的陳雪突然開口說道。秦林聞言，心頭微微一亮，右手食指順勢來到老者左手的合穀穴之上。更加奇怪的事情發生了，老者的合穀穴，竟然給他一種溫暖的感覺，這裏的溫度，似乎比手心的溫度都要高一點。
生氣外泄？
如此說來，那灰色的氣體，根本不是曼陀羅花毒引起的。而是生氣外泄的緣故？
秦林心中震驚，一時間搜遍了腦海中的各種劇毒知識，都沒有找尋到類似的症狀。但是他幾乎能肯定，老者眉宇間的灰色氣體，並非曼陀羅花毒所致，乃是傳說中的死氣。
中醫一途，講究陰陽之說。所謂陰陽，其實知識籠統的說法。但凡是對立的因素，往往都能歸納到陰陽之上。而生與死也不例外，人體之中，本就存在於生氣死氣。
一個正常的青壯年，體內的生氣遠遠超過死氣，是以青壯年生命力更加旺盛。但是當人上了年紀以後，體內生氣會隨著身體器官的衰竭，而大幅度的減弱，死氣的數量會增加，知道人死去。
但是，這樣一來。新的問題又產生了。麵前這老者，麵色紅潤有光澤，體內生氣應該很是旺盛才對啊，怎麼會生氣外泄，死氣彌漫在眉間經久不散？
心中疑雲叢生，秦林雖然有些猜測，卻不敢妄下斷言。醫者，講究慎言慎行，沒有把握的事情，不能說也不能做，這是基本的道德操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