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也可以。”
“他出去了,你給我吧,我會轉交給他的。”
“穆夫人交待一定要我親自轉交。”
掌櫃不耐煩了:“信不過我,你找茬是不是?”
楊宏修不為所動:“晚輩不敢,隻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晚輩既然答應了穆夫人,就要說到做到。”
掌櫃反而笑了:“好個受人所托忠人之事,那你明天來吧,子奚上山了,不知道今天會不會回來。”
楊宏修當即愣住。
“您說……誰?”
掌櫃被他的樣子搞糊塗了,左右看看,好像沒什麼不正常的。
“朱芙蓉的弟弟啊,你不是要找他嗎?”
“你叫他什麼!?”楊宏修幾乎暴跳而起,一把抓住掌櫃正放在算盤上的手。
掌櫃的嚎叫著甩開,大罵:“滾!哪來的野猴子!”
楊宏修慌忙中顧不上道歉,還要再問,已經被三兩個跑過來的青年往外拉,拉到門口,就聽身後一人喚了一聲:“旺財,別跑!”
楊宏修應聲回頭,駿馬依然神采飛揚,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向天甩了甩頭。
一人身著雜色毛皮的夾襖,小跑過來,又在看清他的臉的時候,停下腳步。
遠遠地對望著,楊宏修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掙開身邊人的拉扯,他拚命朝那人跑過去,緊緊地抱在懷裏,生怕一切都是夢,他一鬆手,懷中的人就會消失,他一睜眼,眼前又是一片空落。
溫熱的液體落在他脖頸肩,深埋記憶五年的聲音在耳邊輕喚——
“宏修……”
沒想到會在自家門前上演這一幕,未央樓的掌櫃、小二、客人甚至連廚師都跑出來看熱鬧了。
楊宏修腦中隻有懷裏的人,誰拉也不動。
玉卿書哭的淚眼模糊,理智不在狀態。
最後是與玉卿書一同回來的未央樓的大老板,指揮他的小師侄直接把這兩人給點昏了,然後又命眾人將昏了還不撒手的兩人一同抬回後院廂房。
過了晌午,楊宏修先醒過來,玉卿書還在睡。
楊宏修摟著他沒有動,看著懷裏的人,總算放下心來。
晚上玉卿書起來時,楊宏修的手臂已經麻木沒有知覺了。
未央樓的掌握讓人把飯菜送到房裏,二人均是一整天沒吃東西,很快把飯菜掃光。
玉卿書忍不住笑著說:“宏修,我第一次看到你吃這麼多。”
楊宏修看著他不說話,目光柔和的能溺死個人。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楊宏修才想起懷中信件,摸出來交給玉卿書。
玉卿書聽說他辭官,接過信的手抖了抖,又聽說太子妃病逝,心下了然,不由感傷。
他們兩個,現在都是孑然一身的人了。
“寄給大姐的信應該寫朱家的地址,送到我這裏說明是我的信,”玉卿書拍拍楊宏修的手,示意他不用擔心,“順便告訴你,我大姐閨名芙月,玉家的嫡長女,早年離家出走了,現在還在官府通緝的榜單上呢。”
玉卿書小心地拆開信封,裏麵一張紙,四個字:望自珍重。
“是穆姐姐。”玉卿書縮在楊宏修懷裏,“當年就是穆姐姐救我走的。”
“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楊宏修攬著玉卿書的背,問道。
“嗯……就是皇上突然決定派人暗中除掉我,穆姐姐不得不臨時改了計劃,借皇上密使的手讓我詐死逃走。那天我正要出門去玉蘭香,碰巧陳大人來來我,他跟我商量……讓我離開你的事,正說著呢,皇上的密使突然推門進來,陳大人沒辦法,隻好離開。不過我馬上就知道那個密使有問題,他說奉皇帝密令除掉我,可如果真這樣,他直接神不知鬼不覺地動手就是,何必非要讓陳大人先離開?我正要問他,卻被他給敲暈了,等我醒來,已經身在京城之外,往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