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老刀走了過去。
一艘不起眼的舊漁船停在一大片型號各異的船中間,不仔細看幾乎連顏色也辨不清楚,胖子帶著他們上了船,阿滅帶著幾個人撐著傘站在甲板上,見他們過來微微點了點頭:“辰哥,刀爺。”
“人呢?”老刀也不客套。
阿滅不答,陰沉著臉對聶辰說:“辰哥,事出突然,你又病著,這事兒我沒請示你,可事關查爺的大仇,也隻有對不住了,等事情平了,要打要罰我阿滅絕對沒二話。”
聶辰冷著臉沒說話,老刀含糊地擺了擺手:“這事不怪你,霍子南人呢?”
阿滅看了看聶辰的臉色,才低聲說:“在底艙裏。”
霍子南被關在底艙裏已經一天一夜了。
那天他掃墓歸來,半路上車子忽然人撞了個稀爛,還沒從眩暈中回過神來,又被一陣瘋狂的快槍掃的幾乎抬不起頭。
等他反應過來時一車人已經都死光了,一個保鏢死在前座,另一個保鏢掛在車窗上,隻有司機打開門逃了出去,但也被擊中胸口倒在了路上。
驚魂未定,幾個黑衣蒙麵人硬破開扭曲變形的車門,抓著他的胳膊將他拖了出來。
霍子南縱然早就習慣麵對血肉模糊的場麵,但看著三個人橫死眼前,還是忍不住心悸。
他的腿有點發軟,一個高大的男人架著他的胳膊迫使他站著,另一個人抓著他的頭發看了看他的臉,呸了一聲,說:“是他沒錯,查爺葬禮上我見過他,這小子真他媽命大,這都沒掃著,還以為早打成篩子了。”
幾個蒙麵人先後摘了頭套,霍子南認出其中兩個是13K的人,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皺眉問:“你們想幹什麼?”
“操!”為首那人毫不留情地來回扇了他幾個耳光,打的他兩耳轟鳴天旋地轉,接著硬拽著他的胳膊將他麵朝下按在引擎蓋上:“我就問一次,你他媽的識相點兒,我就給你個痛快。”
用槍托拍了拍他的臉:“誰指使你殺的查爺?”
雖然耳朵嗡嗡直響,霍子南還是聽清了他的問話,一時詫異極了:“什、什麼?”
“聽不懂人話?”那人在他腰上踹了一腳,“誰指使你殺的查爺?”
霍子南後腰劇痛,咬著牙說:“我聽不懂你說什麼。”
“這樣你能聽懂麼?”冰冷的槍管指在他太陽穴,那人鬆開他的胳膊,猥瑣地揉捏他的腰臀,“或者你更喜歡來點刺激的?雖然老子對男人沒興趣,但也很好奇被潘昱雄幹過的屁股到底他媽的是什麼樣。”
完全不可理喻的威脅,霍子南憤怒地掙脫開來,不知哪來的力氣,竟重重一拳打在他嘴角,那人大怒,毫不留情的拳腳紛紛落在他身上,很快將他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最後有人倒提著他的胳膊將他拉了起來,說:“先帶他回漁村吧。”
接下來的時間裏倒再沒人打過他,隻是將他禁錮在一個連腰都直不起的狹小的底艙裏,幾撥人輪流著跟他問同樣的問題。
兩千瓦的燈泡一直亮著,將狹小的空間照的雪亮,刺的人眼睛生疼。漁船年久失修有些漏水,地板上的積水幾乎淹沒了腳麵,他們卻沒有給他椅子,甚至不允許他蹲著,隻能微微彎著腰站在那兒,不給食物,也沒有水。
看到他們提供的大衣和名片之後,霍子南大致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可他們的問題他根本就回答不了,他不可能說是聶辰,也不想扯上潘昱雄,隻能一直沉默,任他們怎麼恐嚇辱罵都絕不開口。
一開始他也想知道到底是誰非要這樣陷害他,不過回頭再想想,是誰都不重要了,自從劫持者摘下頭套那一刻起,他就非常明白,他們根本就不打算讓自己活著,甚至,在死之前,都不打算讓別人知道自己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