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歡是個it男,但絕不是什麼出類拔萃的it風雲人物,他與芸芸眾生一樣。
現在這個社會,就算隻是在bat掃個地,都可以說是it從業者,何況,他還不是掃地址,是真真正正能摸到鍵盤,有工位的,正而八經的網絡工程師,又名it民工。
這種工作,基本上來說,早些年的還好一些,後來這些年的入行的,都是在培訓機構批發出來的,雖說不是一抓一大把,但也就是南下北上的打個工了,真能出頭的並不多。
等著基礎建設期一過,你就會搭個網,也就隻能當當漁民了,想這個行裏繼續熬著,就得響應集成化的呼聲。
隨著一浪高一浪的呼聲,李歡也跟著浪了一把,又是一筆學費出去,學了一些編程的東西,不深,隻能說是會。
當然鹹魚一樣的他,也隻是求存,而不是為了什麼衝向人生巔峰,對於他來說,能生,能活,就算是巔峰了,還要啥自行車。
學這些,純是為了伺候公司後來又上來的那些服務器大佬們,在這行裏,很多東西是不玄學來決定的,如果一個伺候服務器的員工,不會點編程,是會被這些大佬們鄙視的。
大佬鄙視了,那麼輕則卡頓,重則宕機,對應的就是,李歡輕則扣錢,重則失業,所以,他是不得不學,隻為心安。
想要俯視大佬,要麼是高手,手中技術硬是要的,要麼,就得是有鈔能力了,不過要是有了鈔能力,誰還在乎下崗這個詞是用在誰身上了。
就這樣挺著,現在的李歡,30來歲,雖然身在異鄉,但好在是了無牽掛,畢竟沒有家。
李歡那個所謂的家鄉是原來孤兒院的所在地,而孤兒院也早就沒了,老院長也過世了,他也就算是沒有什麼親人了,至於別的小夥伴們,大家都不容易,可能心中都想的是不給彼此添亂吧,也就慢慢的沒什麼聯係了。
在現在的這個都市中,對於李歡來說,隻要不被餓死,那麼“生活”兩個字的終極意義就算是實現了。
李歡這個名字是老院長起的,老院長喜歡小李小刀啊,但是“尋歡”二字太不莊重了,所以去了中間那個“尋”字。
再說小李飛刀,有幾個男孩不喜歡的,所以當年他也很喜歡自己的這個名字,首先不難寫,而且意思也不錯,歡基本可以等於哈皮麼,但現在就很怨念了,認為自己單身狗這些年,就是少了這個“尋”字,自己傻嗨,不是二麼。
一早起來,又是怨念重重,雖然今天不用擠地鐵當沙丁魚,但是開著公司那輛破二手麵包車去擠早高峰,嘖嘖嘖,魚與狗還有什麼差別麼。
雖然是破二手麵包,可李歡也還沒到可以配公車的地位呢,這是資產部的,有大佬到貨了,而物流園的位置以相對距離來說,離自己住的地方近了一些。
注意是些,形容詞性而以,所以呢,這車就落到他手上了,李歡就沒明白,每次都是送貨上門的,這次怎麼要自提了,是不是公司效益已經差到省點是點的地步了,那自己是不是應該下個招聘的app來用用了。
城東物流園並沒有像別的物流園一樣建在城郊,所以應該堵的車,一點也沒少了,等李歡到了的時候,都已經9點多了,這比他每天當魚一樣到公司的時間都晚。
這個物流園很有意思,並不是通常說的那種特流園,雖然功能上沒什麼區別,但是內容上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