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以前說過的話,此時我複述出來,她就害羞地什麼似的,低著頭,那嘴還不停,繼續咀嚼。
“好了,別吃這麼急,你小心噎著。”
半晌不見妖無藍抬頭,我覺得異樣,去撥她的腦袋,她別扭地把腦袋躲來躲去,我忽然意識到她是哭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把袖管蓋在眼皮上,哭地肩膀一聳一聳的。
“無藍?你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
她搖頭,邊哭著邊打飽嗝。
我又想笑,妖無藍悶頭抓住我的手:“春至,我很喜歡你,你對我這麼好……我……我以後一定會加倍對你好的……重新開始,我一定要對你加倍的好……真的,我發誓……”
“什麼‘重新開始’”,我反握住她的手,“無藍對我一直很好,不能再好了!”
她哭的鼻涕都出來了,我是實在無法理解她今日怎麼突然能這麼有感觸。
“離開祝靈島……不就是重新開始了嘛。”她拍拍自己的臉,連著深吸幾口氣:“我先回房了。”
“哦,好啊……”
妖無藍帶著剩下的糕點走了。河雅去竹屋收拾行李還沒有回來,我無聊地在屋裏轉圈,轉了幾圈想去院子裏接著轉,但一看到滿地白慘慘的日光又打了退堂鼓。
我在門邊站了會,覺得渴,回身要給自己倒點水喝,才想起涼茶已經被妖無藍喝光了。想到妖無藍,我就禁不住又是歎氣又是搖頭。想她明明怵仙小妍的很,卻還硬氣地把我護在身後,真是想著,就覺得心裏酸酸的,感動地要哭。
晃著空空的水壺,我想幹脆還是去河雅那兒看看吧,我還惦記著上次在她那兒喝到的花茶,讓她再給我煮一回。
這麼一想,心裏又湧現十二分的快樂。我有河雅,也有妖無藍,以後會一直生活在一起——在認識她們之前,如此幸福完滿的心情連做夢都不敢宵想。
我帶著微笑往外走,可是一站在日頭裏便覺得頭昏目眩。不自禁抬手遮住額,目光往上,上方的天幕沒來由的時高時低,近時便好像一塊沒有邊際的布,要活生生將人困在裏頭悶死。
溫熱的液體從我的鼻子裏麵衝出來,我下意識去擦,鮮血糊了一手。
我怔怔看著手上的血,此時頭暈更甚,身體裏氣血倒流,疼痛從胃部開始燒灼我的意識。我支持不住自己的身體,腳下發軟,“咚”地栽了下來。
毒辣的日頭毫不含糊地刺穿我,我想抓住些什麼,手心亂蹭,除了塵土別無他物。
嗓眼發甜,我疼地眼前發黑,視線完全被模糊了。嘴一張開,鮮血就湧出來,我伏起上身艱難地往外爬,鮮血滴滴答答流下來,和身下的塵土混在一起,不用看就知道是怎樣的觸目驚心。
疼……除了疼還是疼。
體內的鮮血爭先恐後找著逃逸的出路,我疼地喪失所有氣力,五髒六腑要被焚燒殆盡了,那樣的疼痛——
妖無藍你這個烏鴉嘴,糕點真的有毒。
意識的最後,我看到河雅與離珠一起出現在院門邊。離珠穿著濃到接近黑的紫色裙子,其上陰戚的繁花開地荼蘼,那串祥雲瓔珞掛在胸`前,襯著整張臉出塵無垢;河雅半個肩膀被離珠遮住,她看著她,眼內全是溫柔,耀眼到似乎承載著千萬年的日月光芒。
她們站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華麗到讓人無法直視。
我肮髒地倒在地上仰望著她們,其實她們才是最般配的吧?
漸漸的,一切都模糊了起來。
“無藍……無藍……”
無藍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