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支紫色的光矢在劉威的身邊擦過,一個接一個地打在了一座房屋的木牆之上,一時間木屑紛紛揚揚,整個牆麵被打的千瘡百孔。而這座房屋,正是關押著歐陽菲菲的那一座。
劉威在與中森戰鬥,楊帆則在思索著怎麼才能援救歐陽菲菲,雖然在她的身體上並沒有被箭支造成的傷口,但是四肢已經算是被徹底廢掉了,那些在皮肉底下縱橫交錯的箭讓楊帆根本就無從處理。
思來想去,楊帆最終決定還是先把貫穿歐陽菲菲左右臉頰上的那支箭拔出來,讓她能夠透一口氣。
然而,就在楊帆剛剛向前邁出一步的時候,一連串的紫色光芒在木板碎裂的劈裏啪啦的聲音裏飛入了歐陽菲菲的身體。
血液和碎肉伴隨著每一次的撞擊飛揚到空中,濺了楊帆滿身、滿臉,也讓他才僅僅邁出一步的腳又縮了回來。
正在楊帆愣神的時候,劉威衝到了他的身邊,劉威也發現了中森的目標並不是他自己、也不是楊帆,而是歐陽菲菲,隻是可惜……當他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晚了,他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迅猛的羽箭。
當這一切糟亂都趨於平息的時候,一大堆摻和著斷骨的碎肉映入了楊帆、劉威兩個人的眼睛裏,有誰能相信,就在幾秒鍾之前,這一堆爛肉是一個青春靚麗的花季少女呢?
“咻——啪!”
又是一個箭矢破空的聲音,最後一支紫色光箭在空中盤旋了幾圈之後猛地向下俯衝,將爛肉旁邊地上那顆還在滾動著的歐陽菲菲的頭顱徹底碾碎,白色的漿液混雜著紅色的血水再一次爆炸開來,濺射到四周的牆上、地上,還有……楊帆和劉威兩個人的衣服上。
“嘔——”楊帆再也忍不住了,彎下腰猛吐了起來,可是他這幾天吃的都是壓縮食物,胃裏空空如也,幹嘔了半天隻吐出了一大灘黃綠色的酸水。或許是因為嘔吐的關係吧,楊帆的臉漲得通紅,眼睛裏突然充起了密密麻麻的血絲,大顆大顆的汗珠從他的臉上上順著發稍和鼻尖落進地上那灘難看的酸水之中。
“你……”劉威則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碎肉,他的臉上是一種複雜的表情,不是憤怒、不是痛苦、也不是悲傷,很扭曲、但卻並不猙獰。
“你……”緩緩地,劉威抬起了顫抖的手,用食指上那根長逾十幾厘米的白色骨爪指著遠處洋洋得意的中森,“你叫什麼名字?”
“中森鶴之丸,靜候閣下指教。”中森優雅地彎腰行禮,對著兩人鞠了個九十度的躬。
“你是東海島國大和國的人?”劉威強行壓製著語氣中的顫抖,中森鶴之丸的名字似乎讓他想到了什麼。
“是啊,”中森輕鬆地回答著,“不光是我,我們烏蛇全隊都是天皇的子民。”
劉威僵硬地點了點頭,“是這樣啊,那麼抱歉了……從今天開始,隻要我們華嬰隊遇上了烏蛇隊,誓必盡全力斬殺,不死、不休!!!”
之所以歐陽菲菲被縛的樣子會引發劉威如此強烈的怒火,不僅僅因為歐陽菲菲是他的同伴,更是因為這種束縛的手法勾起了劉威心裏的另一段記憶。
那還是劉威身處現世的時候,在一次上級交代給劉威所在小組的機密行動中,劉威的戰友不幸被俘,而當其他人找到這位戰友的時候,他已經被吊死了。身體由脖子上的繩索吊在半空,四肢全部從關節處被折斷疊在背後,由十幾把日本刀串連在一起。令劉威印象最為深刻的,就是用兩把長度接近兩米的長刀將右手與左腿、左手與右腿穿在一塊兒形成的“X”形十字架以及那一根將左右臉頰和舌頭穿成一串的銀質筷子。
那一幅景象,與歐陽菲菲是何等的類似,隻是把日本刀和銀筷子都換成了長弓的箭矢,但是這手法絕對是一模一樣分毫不差的。更重要的是,那一次的任務正是在東海島國大和之國。而任務的本身因為是軍方和國家的絕對機密,他們連引渡自己戰友的屍骨歸國埋葬都做不到,隻有國家發給他們小組以及死者家人的一大筆撫恤費能夠作為這名戰友在世界上存在過的證據。
此時,劉威絕對確定麵前的中森與自己戰友的死亡具有密不可分的聯係,甚至中森可能就是殺害其戰友的元凶,最讓劉威無法忍受的,就是這情景在自己隊員身上的重演。滔天的怒火、悲憤引發出無窮的殺意,就連楊帆都感覺到了此時劉威的可怕,這還是第一次,在這個痞子兵的身上爆發出如此強大、決絕、恐怖的氣息。
“抱歉了……從今天開始,隻要我們華嬰隊遇上了烏蛇隊,誓必盡全力斬殺,不死、不休!!!”
話一說完,劉威的身體就化成了一團黑影,以極快的速度衝向遠處的中森,就在奔跑的過程中間,他開啟了狼人變身,身體驟然膨脹,就像是一道從天而降的黑色閃電,迅雷不及掩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