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光憑這些……”
“光憑這些的確不夠，論實力你不是最強的，論合作你也不是最優秀的，但是關鍵就在於你有一顆對團隊無比炙熱的心。我想，如果把隊長的職位交給你，一定會是現在最適合的選擇。”
“我……”劉威開了開口，心裏想著一些事情，可是到了嘴邊卻忽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劉暢拍了拍劉威的肩膀，“放心吧，我考察過你們當中的所有人，就目前來說，你是最適合成為隊長的人。”
“當然，有一個人具有比你更好的潛質，隻是他現在還非常不成熟。”劉暢說著，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楊帆和夢琴希。
說到這裏，劉威忽然明白了為什麼劉暢每一次都單獨行動，明明是一個沒有什麼生存能力新人，第一次執意一個人留在囚禁室裏，第二次又去照顧瀕死的蘇小皮，每一次都遠離他們，而每一次的借口卻又無可挑剔。
“那麼……為什麼不直接選擇那個比我更有潛質的人呢？”劉威也看了看地上的楊帆，“成為隊長，不是就會有更好的成長機會了嗎？”
“不，完全不是這樣，”劉暢搖了搖頭，繼續說道，“隊長所承擔的職責非常重要，一個不成熟的人做出的決策往往會埋葬掉整個團隊，所以，每一個隊長都需要對這個輪回世界具有清晰明了的認識，這需要實戰的經驗。”
“更何況，”劉暢頓了一頓，“有了隊長，就意味著在接下來的世界中需要麵對其他隊伍的挑戰。”
“其他隊伍？！”劉威著實吃了一驚，在這個世界裏還有其他的隊伍存在？
“沒錯，在有些世界裏，伊娃會投放近兩支以上的小隊，而這些小隊很有可能處於對立的狀態，這種情況比單純的在世界中存活更加危險。”
劉威沒有說話，他也明白團隊之間的競爭要比單純的自己人生存要殘酷的多得多，隻是……他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弄明白。
“嗯……劉暢，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嗎？”
劉威的心裏掙紮了好久，最終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那個與自己相處了這麼久，有歡笑，有眼淚，同生共死的劉暢，到底是什麼？
“我……？”劉暢苦笑了起來，一隻手捂著頭蹲在了地上，“是啊……我到底是什麼呢？”
看到劉暢的反應，劉威覺得自己有點越線了，他充滿歉意地撫摸著劉暢的肩膀，一時之間卻想不出什麼安慰他的話語。
“我……不是人類，但是嚴格地來說也並不能算作是機器人或者人造人，我背負著伊娃下達的指令，但是同時我也有我自己的情緒……那麼，我到底是什麼呢？”
說著說著，劉暢又笑了起來，隻是這笑容無比的苦澀。
“說實話，在上一個世界裏我就應該選擇出隊長的人選了。可是我很好奇，我對你們、對這個世界都很好奇，我想體驗你們的生活，我也想滿足自己的願望……然而這一次，我卻不能再拖拉了，這是我的宿命啊。”
看著眼前這個有血有肉的“人”，劉威的心裏也很不好受。如果有一個人，他的生命、他的道路全部都被別人玩弄在股掌之上，這個人還能算是一個人嗎？
不自由，毋寧死！
“哈哈……我已經有過了朋友，該享受的也全都享受到了，隻是……我隻有一個遺憾，那就是小南，就是那個我所創造出來的女子。和她在一起，我嚐到了愛情的味道，這就是你們人類號稱最偉大的情感嗎……的確，這種感情讓我無法自拔……我隻想永遠陪伴在她的身邊，守護著她，和她在一起，就這麼簡單。”
劉暢說著，眼角裏那晶瑩的露珠順著他的臉頰滑落，這一幕讓旁邊的劉威無比的心痛。
“但是我沒有時間了，我消失的話，她的存在也會被抹去，這是我唯一一個心懷愧疚的事情，或許我一開始，就不該創造她吧。”
劉暢拭去了眼睛裏閃動的淚水，又對著劉威擠出了一個笑容。
“伊娃那裏的隊長權限已經對你開啟了，你回去了以後可以查看更加詳盡的內容，我已經沒有時間了，祝福你們……”
劉威的眼前越來越黑，劉暢的聲音越來越空靈，那種置身在無盡深淵中的感覺又出現了，這是伊娃即將傳送他們身體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