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段(3 / 3)

這孩子,都不知道和誰學成這個樣子的。

果真,紫苑一做這可憐相,任是鐵石心腸的人都要軟了下來,更莫說桓玨本就菩薩心腸,馬上一臉愧疚地哄他:“紫苑不哭,不哭哦,姑父不是凶你,姑父是擔心你,外麵壞人這麼多,要是碰到危險怎麼辦?姑父最疼紫苑了。紫苑乖,不哭哦。”

紫苑這小家夥見有人哄他,更是放開嗓門哭得肆無忌憚。桓玨哄他哄得手忙腳亂,最後允了他一幅猛虎下山圖、一把嵌玉匕首、一柄寶劍才讓他停了哭。 Θ思Θ兔Θ網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在Θ線Θ閱Θ讀Θ

看著紫苑抱著一堆寶貝破涕為笑,桓玨還一臉謝天謝地甘之如飴的樣子,我目瞪口呆地頭痛撫額。

這孩子怎麼這樣?

不過似乎這樣的景象頗為眼熟。

失蹤近六月之久的香澤皇與薄荷雲氏意外生還。當日,香澤國玉靜王遣高手數十混入安親王迎駕侍衛中,意欲行刺香澤皇,未遂。香澤皇在侍衛護送中殺出一條血路折返香澤皇宮。三月初,香澤皇一一鏟除玉靜王黨羽。玉靜王終被貶為平民,投入天牢。同月,左相雲水昕再度辭官,香澤皇數度挽留,怎奈雲相歸隱之心已決,香澤皇深以為憾,終賜賞無數準其卸官告老。四月初,香澤太後薨,享年五十。

同年二月,雪域國妖王喜獲麟兒,紫眸烏發,名喚紫何飄雪。三月,雪域國大皇子紫苑飄雪走失,雪域皇雷霆震怒。

而與香澤皇一同生還之薄荷雲氏卻在出現當日再次不知所蹤。

香草美人行蹤再次成謎。有人猜測其被妖王擄回雪域國,亦有人言此女已被西隴皇所奪,深藏於西隴皇宮中,更有甚者猜測此女已隨那五毒教主隱匿深山,再不涉足凡塵。一時傳言紛紛,莫衷一是,茶樓書館凡以其為題者,莫不引聽者無數門庭若市。

“相穀,乃父……文片……舌官……田……分爾……共子天……”紫苑捏著一張薄如蟬翼的信箋讀得抑揚頓挫,牛頭不對馬嘴。

雖然一句話裏麵沒有幾個字讀得準確,不過,難為他這般稚齡卻已能識得其中偏旁,這孩子果真是極聰明的。

我笑著將他抱上我的膝蓋,指著雲箋上的字一字一字念給他聽:“想容,乃父半生文牘操持,而今年事已高,力漸不逮,心生去意,已辭官歸田,盼爾省家,共享天倫。”筆意遒勁,翰墨灑脫,最後落款“雲水昕”三個字力透紙背。

一紙薄薄的信箋握在手中卻似千斤分量。原來,不管天地之大人心之隘,卻仍有我雲想容的一方容身之所。不管我經曆過什麼,不論我做錯過什麼,隻要回頭,仍有一個人對我敞開懷抱等候著我的歸來。天下父母心便是如此吧。

“娘子,這個字念什麼?”紫苑指著爹爹的名諱問我。

“念‘昕’。”我撫了撫他的頭發。紫苑已近四歲了,爹爹卻還無緣得見自己的這個小外孫,而紫苑亦是時候回到親生父親的懷抱中了。

“紫苑想不想見見外祖父呢?”

“外祖父是誰?”紫苑繼續蹂躪著手中的信封。

“紫苑的外祖父就是娘親的爹爹。”

小家夥歪著腦袋鄭重考慮了半天,頗有氣派地吐出一個字:“宣!”

我失笑,紫苑總是這麼出人意料。那日,桓玨初見,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