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赫赫!還是這麼頑皮。一點也沒有壽星的樣子。”口裏雖是不讚成,臉上卻很是受用的表情,寵溺地輕擰了一下我的鼻子。
“恭祝太子妃殿下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恭喜相爺!”下人們滿滿當當跪了一廳,三位娘親和兩位姐姐則微欠身行禮。
為什麼是三位娘親呢?因為我可憐的娘親在生完我以後就大出血,後終因失血過多去世,自古紅顏多薄命。爹爹當時聽到下人稟報時,頭也不抬,隻事不關己地一句:“厚葬四夫人!”讓我不禁忌憚於他的無情薄幸,正是——新製齊紈素,皎潔如霜雪。裁為合歡扇,團團似明月。出入君懷袖,動搖微風發;常恐秋節至,涼飆奪炎熱;棄捐篋笥中,恩情中道絕。(班婕妤《團扇歌》)。不知道這個國家其他家庭是什麼樣,至少在雲相府女人都地位不高,而且家教嚴格,除了重要節日,我幾乎都見不到其他三位娘親和兩個姐姐。白天爹爹上朝,晚餐一般也隻有我、姑姑、雲思儒、大夫人朗月(就是我出生那天見到的那個少婦A)和方師爺陪爹爹吃,其他幾位夫人估計在自己院子裏吃。
“免禮,起身吧。”我從爹爹懷裏輕一扭頭就看見方師爺在一邊一臉喜氣寵愛地看著我,投桃報李,我也朝他作了一個豬頭鬼臉,他無奈地搖頭輕笑出聲。
“又淘氣了,你這孩子……”爹爹揉了揉我的頭發,抱我坐到廳首紅漆桃木八角圓桌前。
據觀察,娃娃爹隻有在對著我的時候才會有發自肺腑的微笑和無可奈何的表情,雖然他長了一張娃娃臉,但是最大的愛好就是皮笑肉不笑,發起火來也是冷冷的,臉一沉,不怒自威,即使在三伏天也讓人感覺耳邊有寒風颼颼地割過,懲罰起手下來也從不心慈手軟,所以自從我會走路以後,府上的人已經自動自發地把我當成應急燈使用,我則經常忙於奔赴各災區現場,察看災情,安慰民眾……(作者:你還真把自己當省長啊?!女豬:啦啦啦,我是快樂的應急燈,照到哪裏,哪裏亮!)言而總之,隻要我一出現,爹爹的怒火指數立馬急轉直下,我的親民舉措已經為我在相爺府贏得了大片執政黨、在野黨的民心。
話說爹爹把我抱到八角圓桌前,桌上擺滿了形形色色玲琅滿目代表各色前程的東西,有書、筆、墨、尺、元寶、算盤、胭脂、佩劍、笛子、筷子、絲線、印章……爹爹大手一揮,方萬用表從大廳左側走上前來,立在一旁,姑姑和思儒也湊上前來坐在一邊,雲思儒礙於爹爹抱著我,暫時放棄了拿口水洗我的打算,鼻子微皺跪在凳子上看著我,爹爹愛憐地撫著我的臉對我說:“容兒,這許多東西可有歡喜的?挑出一樣來。”
看來這裏的抓周習俗倒和我們那裏是一樣的,據我所知——書代表文學家;筆和墨代表書法家、藝術家、文人;尺代表製定法律者、規範製度者、革命家;元寶代表富有之意;算盤代表商家或生意人;胭脂代表美女;佩劍代表習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