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直豎。
‘鏗——’琴弦斷了一根。
“皇上,你受傷了。”祈世子小心地提醒看來正在發呆的軒轅。
軒轅轉動眸子,看了他一眼。隻一眼,他立時覺得自己沒有去死真是一種大罪
過。“皇上……”
“你瞧瞧這幅字,寫得如何?”
祈世子摸不著頭腦,看著紗縵交疊之後的字幅,似是前些天正掛在禦書房的字
,忙讚道:“觀此字纖細輕微卻無一絲雜質,精純之至,瘦而不弱,纖而有骨
,空靈流暢……”
“誰叫你評字了?!朕是說內容!”軒轅不耐打斷。
“內容?”祈世子忙細細讀起。
“瑤草一何碧,春入武陵溪。溪上桃花無數,花上有黃鸝。
我欲穿花尋路,直入白雲深處,浩氣展虹霓。隻恐花深裏,紅露濕人衣……隻
恐花深裏,紅露濕人衣……皇上,此人當是想歸隱卻因時機而無法歸隱,才借
黃魯直這首詞來表達那欲出世而不得的情懷。不過此詞……”
“此詞還有下半闕,在柳殘夢那裏。”
“柳殘夢?”祈世子失聲吟著。“難道是無帝……”見軒轅無語默認,低聲吟
起。
“坐玉石,依玉枕,拂金徽。謫仙何處?無人伴我白螺杯。
我為靈芝仙草,石為朱唇丹麵,長嘯亦為何。
醉舞下山去,明月逐人歸……
原來,原來皇上與武聖早知無帝有退隱之誌。所以您才教臣不要管無名教與武
聖莊的動靜。”
“是啊……朕被他騙了道毒誓後才想到,他如此有把握,該不會是早已確定好
他走後無帝的傳人。這傳人並不簡單,必須得眾人心服,不然日月暗那三個心
腹沒有一個會同意的。所以朕才省起唯一的人選就是那個十年沒有音信的夜語
煌……隻是沒想到他一直都在無名教中,還成了日君!朕這次當可上得大了!
”軒轅突然生氣起來。
“皇上。”祈世子想起今日來宮的事。“無名教與武聖莊目前接近兩敗俱傷,
皇上要不要插手呢?”
“這就是問題!!”軒轅更氣。“朕都發毒誓雙方不動朕朕也絕不動雙方的。
”
“難道不能從權嗎?”祈世子小聲問。
“大丈夫重然諾。朕從不輕許諾言,但一諾千金,絕無二話。你要朕當個背信
無義的小人?!”軒轅拍案而起。祈世子不敢應不是,更不敢應是。
“而且……”軒轅微微笑了起來。“現在插手,隻會造成武聖莊與無名教休戰
。他們的勢力消耗得還不夠,還得再等等再說。”
祈世子大喜。“皇上是說……”
“朕沒說什麼。反正答應的是朕。若有人不聽朕的話,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對吧。”軒轅拔動琴弦,宮商角徽羽依次而響。
“臣明白了。”祈世子看軒轅並無為夜語昊之死而傷心之色,鬥膽再問。“那
皇上覺得無帝……是真的死了嗎?”
軒轅再拔動琴弦。“夜語昊已經死了。不管山崖下的他是生是死,名義上,他
都必須死,再也不可以出現於武林,否則,日君……不,現在該叫他無帝了…
…他的地位會不穩。”
祈世子不勝唏噓。“那山崖下無帝到底是死還是活?聽說柳殘夢也認定無帝死
定了。”
“奇怪,這麼簡單的事……你們下去看一看不就可以知道了嘛。”軒轅冷笑。
“其實柳殘夢並不認為夜語昊已死,否則,以他斬草除根的個性,不派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