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不一樣的賀天蓉(1 / 2)

我實在聽不下去了,我對那女鬼說:“你還是別不能讓我相信你講的故事就是我自己的故事,這和我的記憶裏完全不一樣!”

她說:“你別急,別急,你馬上就知道了!”

於是,她就繼續講下去:

奶奶站在那綠皮火車的尾部向我們招手,麵容很慈祥。看著火車越來越遠,越來越遠,我就也使勁兒地向奶奶招著手,朝著火車追去,還大聲地喊:“奶奶,回來吧,別走!奶奶,回來吧,別走!”

父親傻在原地,一動不動,看著我。最後,那火車開遠了,我已經氣喘籲籲滿頭大汗。不知什麼時候,父親已經站到我的身後,有氣無力地說:“兒子,你剛才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了我奶奶,站在那綠皮火車最後一個車廂,向我們招手,她,她,她好像再也回不來了!”

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父親身子一軟就癱坐在地上,好像一下子就沒了骨頭似的。我想,奶奶應該是原諒父親了,她走得那麼安詳,走得那麼幹淨,什麼都沒有留下,連自己的身體也一同帶到了另一個世界去。

之後,我們就為奶奶操辦了後事,一切都平淡無奇,隻是奶奶的墳塚裏沒有她的屍體,而隻是放了一身她生前常穿的衣服,和爺爺合葬了起來,無論怎樣,這也算得是“死同穴”的意思了。

在之後,父親為奶奶守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孝,就準備回煤市去上班,他在單位本來是一個普通的工人,但由於他還比較愛好文藝,又很有組織能力(紅衛兵領袖)不久就被調到了工會,幹一些寫寫畫畫的清閑營生,後來似乎還認識了一些有能力的人,就琢磨著把母親和我都調過去,一家人在一起生活。

那時候,我已經上了初中二年級,成績平平,日子也過得平淡乏味,竟然就對煤市十分向往起來。現在看,我那個時候確實還是小孩子脾性,但現在就不同了,經常懷念在祖屋裏的生活。

至於那佛蓮,仍舊在堂屋的神龕裏,盛開著。其實,在我眼裏它跟寺廟裏的那些泥胎塑像沒有什麼區別,對爺爺口中說的它竟然是為我而盛開的話,並不敢相信。隻是我家的叔叔嬸嬸、姑姑姑父什麼的對我卻非常客氣,據說,他們都親眼目睹了佛蓮的盛開。由於當時爺爺堅持要讓我們北望村的接生婆給我接生,因此,我是在家裏出生的。

按照那個古老的傳說,佛蓮盛開就會給家族帶來興旺發達,可是這種跡象在我身上十分的渺茫。我從小是個非常淘氣的孩子,而且超級愛逃課,我的童年和少年時代就是在田野裏和馬路上長大的,。因此,隨著奶奶的離世,有著堅定唯物主義無神論信仰的父親對那個傳說的疑慮就越來越大!並且總在家人麵前用我的例子來做論據,來說明那個傳說的荒謬性。

我就那樣一天天地長大了,確實沒什麼出息。學習成績非常一般,就像一個懶惰的網絡寫手的那樣不斷地被淹沒,除此之外還老在外麵惹是生非。當然,對於我來說,我可不是真的惹事,而叫做替天行道!貌似和梁山賊寇的心理非常吻合。唯一能夠拿得出手的就是我這一米八的身板,那個時候的在初中能長到一米八的貌似沒有幾個人,雖然經常被人稱作“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但是憑這一點,也足夠讓我媽在別人麵前吹噓的了,隻是別家的父母比的是孩子的成績,她們比的是孩兒我的肌肉!

其實,說實話這年頭肌肉根本就吃不開,那些身材看上去風雨飄搖,站都站不住的好孩子,那行市還是非常緊俏。我在學校裏是差點兒就被劃入混吃等死的行列了。有時候,我爸氣的要打我,我奶(活著的時候)就會戳過一句:“你可夠威風啊,打了老的打小的!”我爸就當即就蔫了,他心裏還是有愧,因為爺爺的事情。

不過我倒是很能理解他,那不是他的錯,而是曆史原因造成的,有句話說的特別好:衣服不合適,錯的不是裁縫而是他手裏的尺子。那個年代,衡量善惡的標準出現了偏差,而人都是善良的。正如佛祖所說的眾生即佛,佛即眾生。

我爺爺沒有看錯我,在他眼裏最大的智慧不是物理化學考100分,而是善良。他認為善良是掌握真理的入口,是大智慧,是證得無上正等正覺的根本。

這些話太深奧,就跟老和尚念經似的,想我這樣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估計永遠都不會懂了。我的出生被籠罩在一個看似荒誕的民間傳說裏,而我此生的使命竟然是要解開它,真是夠搞的,咱爺們兒也就是個一般人兒,怎麼能擔負起這麼大的曆史責任呢?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