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段(1 / 2)

的枕頭,不再躺著一個我隻知道花名,卻不知道她的真名的女人時,我才重新感覺到 我好像還活著,我的靈魂並沒有變成碎片。

於是我換了公司,遇到了雅芬,這個有時感覺很像紛飛的女人。

前兩年的某一天,一個許多人在遊行抗議的那段日子裡,我在捷運中正紀念堂站,遇見了一個十 多年不見的舊情人,她是我高中時的女朋友,我因為緊張而在她麵前夾飛滷蛋的那個。

我非常驚訝,沒想到她還能認出我來,畢竟十年的歲月實在不短,而一個人的變化卻是很大的。 看看那個兩千年時,意氣風發、雄心壯誌地當選總統,二○○六年就被百萬人民包圍的人,你就 知道人的變化真的很大。

我指著一身紅衣的她,驚訝地問:「天啊!妳不是移民了嗎?怎麼會回來呢?妳在這裡幹麼?」

她指了指身上的紅衣服,「你覺得我還能在這幹麼?當然是來給陳水扁好看的啊!」

「所以妳特地回來,就為了這個?」

她搖搖頭,「命運很愛捉弄人。十多年前,我跟著爸媽出國,當了加拿大人;十多年後卻嫁回台 灣了。」

「妳嫁人啦?」我很驚訝。

「我們都已經二十八了,你忘了年紀嗎?」她笑著說。

「嗯,對,二十八歲的女孩確實是該嫁了。」我點點頭。

「你這十多年過得好嗎?在哪裡工作呢?」

想起前一年的荒唐,我有些心虛,「一切都很好,我現在生活得還不錯。」

「結婚了嗎?」

「還沒。」

「有女朋友吧?」

「嗯,有。」

「那就該結婚啦!」她拍了拍我的肩膀。

「或許吧。時間還沒到。」

「認真一看,你真的……變了很多。」她仔細地看一看我。

「是嗎?」我也低頭瞧了瞧自己,「我沒什麼感覺呀。」

「十多年前,你還沒這麼高,身材也沒有這麼結實,重點是,你現在真的很帥,跟以前相比,真 的差很多。」

「是喔?」我不好意▽

「這真的是一個不太明智的決定。」他們異口同聲地說著同樣的話。

「不明智?但你們不也都結婚了?」

「結婚之後,你才會發現這個決定有多麼不明智。」

然後四個大男人在酒吧裡哭成一團,還不時接到老婆要他們回家幫忙帶小孩的電話。

不過他們說的雙重壓迫是真的存在,那來自雙方的家庭。男方與女方的家庭都會有各自堅持的地 方,但主辦的人是結婚的主角,當男方的家庭提出了要求,女方的家庭也提出了建議,那就會是 衝突的開始。不過這樣的衝突不會真正地在雙方的家庭裡爆發,因為計畫結婚的兩人會吸收這樣 的衝突。

籌辦婚事的期間,準新人必須承擔的壓力不小,因為你不會想讓自己的家人失望,也不會想讓對 方的家人失望。相對地,你的另一半也一樣。於是所有的壓力都落在準新郎跟準新娘身上,一直 到婚禮過後一段日子,這龐大的壓力才能慢慢地化解。

「我們的未來,我們自己決定。」飽受雙重壓迫之苦,某一天晚上,雅芬躺在我的懷裡,這麼跟 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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