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在雨天認識的人,會變成好朋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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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
從療養院離開後,阿姨的嘴巴一直沒有停過。她邊將車開上交流道,邊講電話,四處詢問著學校的事情。而我則看著窗外。
那是個說熟悉也不算熟悉的地方。望著那頭,我在心裡想著。
以前去過那裡幾次,在過年的時候,隻是原本住在那裡的叔叔姑姑都已經搬走,且爺爺和奶奶也過世,所以那裡空了很久。阿姨這麼告訴我。老實說我完全看不出來現在的我跟以前的我到底有什麼差別,阿姨隻說我病了一場,而出院後隻是必須到一個安靜的地方休養,重新開始。
其實我很清楚她所謂的病一場,隻是她故意撇開什麼病而改用另外一種方式跟我說明。那是憂鬱症,青少年很容易得到的病。
「啊……」我叫了一聲,因為頭突然很痛,但阿姨似乎沒有聽到。
想起了醫院的護士姐姐告訴我的話。她說有時候想一些過去的事情,可能會導致胸口悶或者頭痛,這時候隻要深深的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就會好很多。
「呼……」起初我有點不大相信,但是這方法似乎有效。
遠離了熱鬧的城市,越往南行駛周圍的大樓就又少了一些。下了交流道後又過了幾個蜿蜒的小路,然後約行駛了三十分鐘,接著來到了一個有著許多稻田的地方。
「報到的事情阿姨會幫妳弄好,到時候再告訴妳開學的時間。」阿姨將手機收了起來後,這麼告訴我。「這裡沒有什麼不好,隻是他們教學的速度可能會比都市來的差,這點妳要清楚。有事情就打電話給阿姨。」
阿姨將車停在一個有點日式風格的建築物前麵。那是爺爺奶奶家,隻是現在沒有人在裡頭。
「嗯。」我點點頭,「我……好像……」
「還沒做好準備?」阿姨說,她似乎明白現在的我對於說話有點障礙。
我又點點頭。然後準備下車。
「記住,妳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了,何況這邊對妳現在的情況比較好。」阿姨拉住我,「我和妳爸媽都認為妳不適合大都市的生活,就像以前那樣,所以我們才會叫妳考這邊的學校。」
「未來要跟妳一起生活的同學,都比妳小,妳要自己去適應,千萬不要再發生那樣的事情。」
我點點頭,示意自己了解並且很清楚。因為昨晚在整理行李的時候,媽就跟我說過了。
「我會找時間來看妳的。」將行李拿下來後,阿姨說。
「謝謝阿姨。」語畢,阿姨給了我一個微笑,然後離開。
將鑰匙插進拉門並且打開後,灰塵從屋子裡頭竄了出來,讓我打了好幾個噴悌。
房子有點空蕩蕩的讓我有些不習慣,彷彿又回到了我在療養院時所待的那個房間。阿姨說晚一點會有傭人來,但這期間我必須自己打理好。
這是個很典型的日式房子,因為奶奶是日本人,她嫁過來的時候,爺爺怕奶奶太想家,花了一些錢建造日式房子。而以前的我曾住在這裡麵。
隻是爺爺奶奶已經離開,這幾年都沒有人來打掃,所以才會有許多的灰塵瀰漫在空中。我將窗子都打了開來好讓空氣流通。
原本想四處走走的,但阿姨忘記畫地圖給我,所以我現在隻能在院子裡遊走。
在房子的後頭發現了一個小池子,但它被許多的落葉給掩埋。找不到網子,隻好用手將落葉給撈起來。也許未來我可以考慮在這邊養幾隻小魚,或者是烏龜之類的。
「乾枯。」我說。然後想在旁邊的儲藏室找條水管,將水給弄進池子裡。
真高興阿姨她已經將水、電都給弄好了,所以我現在可以隨意的用水。於是我又拉著水管四處澆花,然後想起了奶奶喜歡種花而爺爺討厭花的事情,還有關於他關於她的事情。
我活在回憶裡。
01.
而我就被關在那裡頭,明明有雨聲,卻安靜得可怕。低下頭看著那入學通知單,明明是該開心地笑著炫耀正式成為那間學校的學生,我卻有一絲絲猶豫。
閉上眼睛,過去的種種又像暴風雨般的襲捲而來。
像她這種人根本不配活在這世上!動手吧!
狐狸精!
雙麵人!
我在回憶裡看見了自己奔跑的畫麵,那印象很深刻。然後,壘球棒就這麼落在我的背上……
「死賤人,搶人家男朋友就算了,還這麼雙麵!」有人說了話,而我卻看不見他的麵孔,隻知道這聲音引來更多支壘球棒。
「我才沒有!」我聽見自己這麼大聲的喊著,然後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場充滿回憶的夢境,所以印象很深刻。而醒了之後,我的頭像是被人拿刀剖開一樣的疼痛。
很努力的深吸了幾口氣,然後望著窗外。跟夢境很相似,我被關在房間裡,明明有雨聲卻安靜得可怕,那是個夢中夢。隻是現在是白天,早上六點,我該起床的時間。何姐姐似乎在外頭打掃,所以她沒有聽見我的叫聲,也沒有衝進來,讓我感到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