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超抬起頭來,定定的看著段飛,說道:“大飛哥,看來你是已經吃定我了?
但我不明白的是,所謂交易,就是有來有往。
以你現在的處境,我很懷疑你是否有足夠的交易籌碼。”
段飛笑道:“王超,你又犯了老毛病,太小看其他人了。
我段飛今年三十七歲,從十五六就開始在社會上打拚,二十一歲跟了孫胖子和高建國,到現在已經足足十六年了。
這十六年的時間,我手中所掌握的東西,根本就是你想象不到的。
不說別的,就憑這些,足夠我跟你完成這次交易的了對於這一點,我想你王大少應該不會反對才是。”
王超心裏一驚,按照段飛的意思,他手頭應該是掌握了高家父子的某種或者某些證據,並想拿這些東西來跟自己交換什麼條件?
說實話,對於段飛手頭的那些東西,王超肯定是感興趣的,但他想不明白的是,段飛為什麼會選擇跟自己進行交易?
而且,有那些東西在手裏,段飛如果向高建國提出什麼要求,似乎他也不應該像現在這樣,繼續在看守所裏呆著。
難道說,高建國已經放棄了段飛?
瞬間,王超的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
可旋即,他自己又對自己進行了否定。
以那天段飛在靈翠軒裏的所作所為來看,他給高建國帶來的損失,頂了天也不過是一兩千萬而已。
更何況,那家店還是高建國跟別人合夥開的,他隻需要承擔段飛所帶來的那些損失的一半就可以了。
不過是區區一千多萬,對於高建國那種大老板來說,至於讓他放棄一個忠心的手下嗎?
也許是看出了王超眼中的疑惑,段飛突然苦笑著對王超點了點頭,說道:“王大少你猜的不錯,如今的我還真是求告無門。
也是到了現在,我才終於明白,什麼叫做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的道理。
你是不是還在奇怪,我為什麼會被關進了看守所裏?
想我段飛,跟了孫胖子和高建國足足十六年,隻是因為我主持之下的麗天夜總會,被你贏走了一千萬的現金,還暴露出了我從其他賭客手裏搶走他們贏的錢的事情,高建國就一腳把我踢出了春陽,像一條喪家犬一樣,給趕到了人生地不熟的京城。
那麼多年的忠心耿耿,卻隻換來這麼一個結果,你說我的心裏會好受嗎?
那天在新街口翡翠玉石批發市場跟你偶遇的時候,正是我人生最落魄,最失意的時候。
我段飛是什麼人我自己清楚。
你讓我拿刀砍人,我在行。
讓我幹點兒黃賭毒的事情,我也是行家裏手。
可高建國竟然讓我主持賭石業務?
說實話,對於這個安排,我是完全想不通的。
對於賭石,我一竅不通,以前既沒接觸過,現在也不感興趣。
可我已經快四十歲的人了,高建國竟然會打著重用我的旗號,讓我從頭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