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段(1 / 1)

的木結構中式房舍中,家看起來既明亮又結實舒適。我住在二樓,房間緊接著一個小陽台,站在陽台上,我能看到花園街的一切,在這裏,我看著兒時的夥伴慢慢長大,天空和雲彩來了又遠去。

我沒有爸爸。

我是人們口中的私生女。

我明白‘私生女’的意思,這個難聽的詞語,就像隨意投擲在街頭的垃圾,有一種坑髒的氣味。

5月的一個黃昏,因為媽媽的去世,我永遠的離開了這個小陽台。離開了這個知道我是私生女的地方。那年我十四歲。生活在繼續,隻有被動的接受著命運的安排,早熟,敏[gǎn],對各種場景似乎都早有準備,一直在等待著某個時刻的來臨。

爸爸?我的目光一直追隨著那個坐在黑色轎車裏的男人。他臉黑黑的,看不清楚。那個人就是給蘇闌下藥的男人,我認識。當聽到律師說這個人就是爸爸的時候,我僵立在那好一會兒。黑色轎車上得男人身體微微有些發胖,非常威嚴。他朝自己的手下招了招手。我不關心他們說什麼,隻是忙著掩飾自己百感交集的表情,掩飾自己眼裏難以言喻的喜悅和悲傷。

一會,黑色轎車就開走了,似乎從未來過。

四周恢複了原貌,非常安靜,我甚至懷疑自己剛才在做夢。我追著轎車離開的方向,試圖在看一眼那黑色的小車,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我的眼前晃動著男人的臉,仿佛害怕這臉在我腦子裏消失不見。我閉上眼睛,希望自己腦子裏突然生出一把刀來,可以一筆一筆刻下男人的模樣。站在櫥窗前麵,定定的盯著自己的臉,企圖找出和男人那張臉之間的聯係。可是我失望的發現和那男人是多麼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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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走了是秋天,這個城市的秋天,有一種近乎透明的藍色,天空分外的高遠,我感覺自己成為了天空的一部分,輕盈的整個人都想飛起來。街頭的梧桐枝頭早已經光禿禿的,在藍色天空的映襯下,像一幅用畫筆勾勒的油畫。在這個油畫裏突然闖進一個人,切實的說,是一個中年女人。

她站在路口朝我淺笑著,揮舞著手中的絲巾,秋風陣陣,夾帶著絲絲涼爽,又彌漫著微微的暖意吹拂起女人已經長長的發梢。

“蘇闌 ”心口忽然一陣緊縮。我的心髒似乎被抖抖索索落下的枯葉掃了一下,戳出了一個洞,滿滿的幸福從我的心窩溢出來。

灰白的院牆映襯著蘇闌燦爛的笑臉,她的眼睛在豔陽下閃爍著光芒,仿若一汪清泉,我立在院牆的另一頭,呆呆的站在斑駁的樹影下,顯得那麼笨拙,像是一個巨大的積木玩具。

緩緩的,蘇闌迎著我的目光靠近,調皮的秋風卷起她身邊的枯葉,索索作響。

不知怎麼的,我的頭腦中忽而顯現兒時的小陽台,那時候,也是這樣的天氣,秋高氣爽,豔陽高照,空氣中仿佛浸淫著遠處稻田的香味。

“程楓,回家了。”

耳邊是輕柔的呼喚。//思//兔//網//

“恩”

我久久的看著蘇闌伸出的手。那手並不特別漂亮,有些地方正在開裂。

蘇闌眼底露出迷惑的光芒,“看什麼呢?”

我低低回應:“我想你。。。。。。”此時的街道是安寧的,特別安寧,那種安寧,似乎讓我的心也安定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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