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中性、長得比較清秀的女生走了過來,坐在我們邊上。隨後,又來一個還算漂亮的美女,坐在小帥女的對麵。她們開始跟我們搭腔。那個小帥女問:“你們常來這裏嗎?”
我看了她一眼,答道:“第一次來。”
“看你們樣子,不像是北京人啊!”她的眼睛盯著MC。
我覺得這個問題很好笑,於是說:“對啊,我們是進化了的現代人。”
MC笑了笑,又回答她的問題:“對,我們是來北京出差的。”
四個人閑聊了一陣以後,小美女問:“你們是Partner嗎?”
MC說:“對,我們是的。”我有些吃驚,她顯然沒明白她們問的意思。不過我也沒吭聲,心裏竊笑。
過了一會兒,小帥女說:“我們來玩遊戲吧。”
“什麼遊戲?”我問。
她的眼睛依然盯著MC,慢慢的說:“猜骰子。”
我心想,難道我還怕你不成。我看了一眼MC,她好像並不反對。於是,我對小帥女點了點頭。
我們從老板那裏要來骰子,就開始玩了起來。第一把,小美女猜輸了,她問小帥女:“輸了,罰什麼?”小帥女詭異地一笑,指了指我。然後小帥女湊過身來,在我的側臉親了一下。那個動作太意外,我都沒有來得及躲。
我霎時滿臉通紅,MC頓時目瞪口呆。
我像個被輕薄了的小媳婦,紅著臉結結巴巴地問:“賭這個嗎?”
小美女說:“是啊,你可以隨便選擇一個人,讓她來罰你。”
我說:“還是不要玩這個吧?”
另外兩個說:“怕什麼?我們這裏都這樣玩!你們輸了的話,可以叫對方親啊,反正你們是一對兒。”
MC和我交換了一個眼神,說了句對不起,叫了老板來結帳,然後拉著我奪門而逃。
後來我們聽別人說才知道,那個酒吧是北京有名的一個LES吧。
唉,我的一世英名,毀於一旦啊!可是我又在想,換做是MC跟我玩骰子,鹿死誰手還說不定呢。一路上,MC一直在取笑我,說我被人強親了。我說:“那個美女八成是看上我了。”
“哦,你怎麼知道呢?”
“你沒看她看我的眼神?”我繼續說,“換成是那個帥一點的,她肯定要親你了,她看你眼神也挺直接的。”
“你這麼懂啊?那你覺得那個女孩子怎麼樣?”
“還行,長得不錯。”我玩笑說,一邊還摸了一下臉,“賺死我了。”
我還準備繼續逛逛,MC突然說累了,想回賓館了。我隻好也跟著回去。到賓館後,她打開電視,也不怎麼說話,我想她也許真是太累了。於是我洗了澡,又叫了晚餐上來吃,為了緩解疲勞,還叫了一瓶紅酒。
吃飯的時候,MC還是不太說話。我問她:“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她說:“沒有。”
“那你是累了?看你下午到現在都不怎麼說話。”
她看了我一眼,歎了口氣說:“以後你可別去那些地方了。”
哦,我總算知道她心裏想什麼了,我趕緊解釋說:“我去酒吧的次數屈指可數。我也沒見過今天這樣的。今天也是因為你一起我才去的,你放心,以後我不去了。”
“嗯,要乖啊。”她說。
“哦哦……”我連忙應道。
這是個有著異常明亮的圓月的晚上,我們之間,也彌漫著某種怪異的氣氛。
(十六)、
簡餐,紅酒,MC和我,還有捉摸不透的氣氛在作祟。這頓飯實在是吃得很有味道。
她吃完了,忽然慢慢吞吞問我:“Lynn,你是不是特別容易喜歡上女孩子?”
我吞到一半的酒差點沒噴出來,“姐姐,你為什麼這麼問呢?”
“哦,我隨便問而已,你不要放在心上。”MC似乎有些後悔說出了這句話。
“既然你這麼好奇,我就告訴你吧”,我抿了一口酒,“基本上,我不是‘特別容易’喜歡上女人。我是‘隻’喜歡女人。”
她看著我,又好氣又好笑的說:“你還真會玩文字遊戲”。
我停了一會兒又繼續說:“我知道,你是想問我是不是特別容易動心,對嗎?”看她不作聲,我就當她默認了。其實,她也不是第一個問我這問題的人了。所有我身邊知道我的身份的好朋友幾乎都問過我同一個問題:“那你喜歡我嗎?”我的回答都是:“喜歡,但是僅僅友情而已。”我不吝嗇再對MC解釋一次,而且,她也必須知道,雖然她在我心目中不僅僅是朋友。
“我們和其他人一樣,隻會喜歡某個特定的人,隻不過這個人恰好是同性罷了。就算在異性戀的人,這個人也不是見到任何異性都動心對不對?要不豈不是成了動物了?”
“嗯……”她點頭表示認同。
“我想這個問題,其實不是那種人群特有的。是性格決定。有的人個性放蕩不羈,有的人對感情專一堅定。不管是喜歡同性的還是異性的,或者是雙性戀,都沒有固定的特點。反而,我覺得在邊緣人群裏頭,那些最後終於走在一起的人,更有愛的決心和力量。她們/他們為了愛而去愛,還要抵抗很多壓力。”我在跟人提起這些的時候就有些羅唆。也許潛意識裏,我會想要發出一些聲音,改變其他人對我們這個人群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