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段(1 / 2)

“我昨天看電視有點兒晚。”我頭也不抬的回答道。

“那我可不知道了,你上床我都不知道。”MC繼續說,“昨天真是謝謝你,我今天好多了。”

“嗯,不客氣。”我低頭吃飯。

半晌,我忽然想起來要證實昨天電話的真實性。

我慢慢吞吞說,“昨天,你先生打電話回家了。”

我注意到,她似乎愣了愣,看著我:“嗯,他說什麼了?”

“沒什麼,就是問你好不好。”

“嗯。”MC沒有多加評論。

我是個心裏藏不住話的人,見她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我繼續問她,“我怎麼……我怎麼沒有聽說過你結婚了?”

“你沒有問過我啊。”她語氣很平淡的說。

是啊,她並沒有告訴我說她沒有結婚。她單身的這個錯誤信息,是公司同事傳達的。個人隱私,不公開也是情有可原。可是,難道我在她心目中跟其他人一樣,隻是同事而已?莫非,這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我有一些生氣,可是又找不到很合適的理由。

“我先生,他在澳洲工作,在國內的時間比較少。”MC解釋說。

我不在乎她的丈夫在哪裏,這些跟我沒有關係。我心裏說,總之把嬌妻一個人丟在家裏的男人就不是好男人。

吃完飯,我就匆匆告辭了。心裏沉甸甸的,表情也很麻木。她一定不知道,我在不知不覺中就受了內傷。我需要一個人待著,獨自療傷。

那幾日上班,我都盡量避開跟她見麵聊天。還沒到吃飯時間,自己就偷偷地跑出去了。MSN上,我都打著‘忙碌’的字眼,要麼就是‘離開’。可是樓層那麼小,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在哪總能碰到。

一日在走廊轉彎的地方,迎頭我就碰見了她。她對我笑笑說,“忙嗎,中午一起吃飯吧。”我也笑著回答說:“已經有約了。”說完我就離開了。

到了中午,我獨自到外頭覓食,一個人正在吃著,MC忽然出現在我對麵:“你不是說已經有約了嗎?”

“哦,對方放我鴿子。”我說。

“是誰這樣不講信用啊?”

“一個朋友。”

她沉思了片刻,問我:“Lynn,我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做錯了,你在生氣?”

我微笑著說,“哪裏會。”

“自從你上次從我家回來,你都沒有再跟我說過話。”她的語氣聽起來,是有些失落嗎?

“沒有啊,我現在不是正和你說話嗎?”我包著一嘴的菜說。

“那不一樣。”她說。

雖然我不知道是怎樣的不一樣,可是,我隻是希望獨自完成一場一個人的戰爭,不管它多麼的艱苦卓絕。我不希望傷害或者被傷害。

幸好過了幾天就過春節了,公司放假一周。我回老家過年,走的時候和她說了再見,淡淡的,即使在飛機起飛的那一刻心痛到無以複加。在你愛上某個人的時候,TA所在的城市就會和TA本人在某種程度上劃上等號。所以,即使短暫的離開這個城市,也會覺得格外難過。

飄著雪花的大年夜,我陪父母一起看電視聊天。我早就對屋外的煙花鞭炮沒有感覺。心裏在想,不知道遠方的她是和誰在一起,開不開心。這時候,手機輕輕震動,我打開一看,是MC發來的祝福:認識你,是我過去的一年中最幸運的事情。新年快樂。--薇。

雖然隻是短短的幾句,我已經掩飾不住喜悅。

我回答她說:“認識你,也是我過去一年中最幸運的事情。新年快樂,祝你幸福。--暄”

我在新年鍾聲敲響的時候許願,希望她有一個豐盛快樂的新年。至於我,那就“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輕狂”吧。

(十二)

新年的那幾天,無非是例行公事的四處走親訪友。我揣著沉甸甸的心事,完全沒有心思去感受過年的氣氛。我會不時在手機上給MC打出幾行字,但是最後都放棄發送。倒是她會常常發一些消息過來,問我幾時回去,有沒有訂好票之類的。

家,永遠都是溫暖的港灣。盡管父母親並不了解我的內心、我的生活,可是在他們麵前,我永遠都是個孩子,不需要任何偽裝。熱熱鬧鬧的春節,我的心裏卻格外安靜,可以平靜地想幾天心事,也是難得的幸事。

登上返程的飛機,我覺得莫名的欣喜。這一刻我才明白,原來其他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看到她。遺忘太長,而我不會選擇遺忘。就讓時間慢慢衝淡依戀,讓我們擁有偉大的友情吧。我心想。

從來沒有得到,也永遠不會失去。我閉上眼睛,把鬱積於心的那些煩惱統統釋放,行程將盡,她的臉龐漸漸在我腦海裏清晰。

下了飛機,我剛打開手機,MC就打來電話,問我是否抵達,讓我去她家晚餐。

我遲疑片刻,然後應允,叫了輛車直接去她家。直麵創傷是療傷的最佳途徑。而且,她也沒有做錯什麼,我沒有理由對一個善待自己的朋友冷漠。

我有幾分緊張的敲開她的門。她打開門,看到我,然後大聲說:“新年好!”我們對笑。我發現自己這一刻也可以很開懷的和她一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