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出來,她的聲音很虛弱。我問道:“車奶奶,你怎麼了?”
“我可能要去找你的師父去了,我的時間不多了。我不想和文君說話,你告訴她,不要離開姬家村,那裏是她的家。”話音剛落,她掛斷了電話。
姬文君問我奶奶說什麼,我告訴了她奶奶的話。我沒有隱瞞她,看著她說道:“奶奶可能要離開我們了,她到了生命的盡頭。”
“我有心理準備,奶奶實際上早就已經死了,隻不過,她用一口先天氣在養著自己的身體,禁錮著自己的靈魂不散去。”
我呼出一口氣說道:“那你弟弟呢?今後怎麼辦?”
“弟弟會跟著奶奶一起走的,姬家絕後了。弟弟是最後一根苗,可惜的是,弟弟先天絕症,他沒有心。”姬文君指著心髒的位置說道:“他是個死人。也許他更應該去風雲城去找屍城主,在那裏有先天陰氣,還能養活他的身體,隻不過成了活屍,活著還有什麼樂趣呢?弟弟長這麼大了,還沒碰過女孩子呢。”
接下來,我倆都沉默了。
她慢慢地倒在了床上,蓋上了被子後,用手捅了捅我的腰說道:“邢雲,我們睡吧!”
我看看她,雖然我極不情願和她睡一張床上,但是我又不想傷害她。一想到她很可能就是當年的紅月轉世,我就有一種愧疚的感覺。
還好,這床上的被子是單人的,她蓋一個我蓋一個。要是雙人被子的話,還真的很尷尬。
我脫了鞋,倒在了床上,拽了被子蓋上,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接到了魏萊的電話,她問我在哪裏了。我說道:“魏萊,我想問你一件事情。”
接著,我就把心中的疑惑告訴了她。
魏萊說道:“你說的白龍珠我不知道,但是我告訴你,我就是那頭被追了一千裏的黑豹。你也知道,我根本不像是狼一樣可以長時間的奔跑,當姬家人騎著馬回頭之後,我已經累得從嘴裏往外淌血了。不過那時候我沒有什麼思想和意識,隻是一種求生欲望驅使我走進了一個江湖郎中的家裏。”
她頓了一下後說道:“這江湖郎中見到我的時候吃了一驚,然後為我針灸醫治,我竟然慢慢地複原了。也是從複原之後,我逐漸有了意識,總是會去抓一些獵物給郎中送去,我和郎中家的孩子成了好朋友。又過了很多年,郎中的女兒長大了,但是有一次去采藥摔死在了山崖下,我想,郎中要是知道自己的女兒摔死了一定很傷心,我守著屍體在想,要是我能鑽進她的身體假扮成她就好了。結果一想到這裏,我的身體開始虛化,真的就鑽進了這屍體之內,我竟然有了人的身體,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我有了智慧。我把郎中和郎中的妻子養老送終之後,出了山。結果剛出山就被陸英俊那個妖道給盯上了。他一路追殺我,和你一樣,要我交出白龍珠,實際上,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白龍珠。”
我說道:“後來呢?”
“後來我遇到了一個女人,她是個獵妖人,給我設下一個陷阱。我一腳踏進去之後,立即就被剝離了,我被從郎中女兒的身體裏甩了出來,被鎮壓在了棺材裏。偏偏那妖道追過來,也被那個女獵妖人給囚禁了起來。就這樣,被沉到了水底。”魏萊說道:“事情的大概就是這樣。”
“你記得女獵妖人的樣子嗎?”我有一種感覺,這個女獵妖人,應該就是紅月。
魏萊說道:“記不起來,她是帶著麵具的。不過她一定很美很美,你怎麼突然對我感興趣了?對了,在她身邊還跟著一個小男孩。這個小男孩好像叫陳方吧,我之所以清楚的記得,因為是這個陳方為我求情,我才沒有被滅掉。而是被鎮壓在了那棺材裏。”
“白龍珠在郎中女兒的屍體裏了。”我說道,“你還記得你被剝離出來的時候在什麼位置嗎?”
“就是在長江邊啊,就是你撈我上來的地方啊,怎麼了?”魏萊說道。
我這時候突然想起來我們對麵的廢品站了,老胡隻要有倆錢就會送去廢品站,和那個廢品站的老板娘幹那種事情。那老板娘風韻猶存,老胡沒少在她身上花錢。
但這都不是關鍵,關鍵是,這廢品站的位置。傳說這廢品站的位置曾經有一座很大的荒墳,是一個很大的土堆,大家管這裏的孝女墳。這個廢品站就叫孝女墳廢品站。很可能,這個白龍珠就在這個廢品站下的孝女墳裏那郎中女兒的屍體裏啊!
我的天啊,我怎麼聞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呢?我一下想起了老胡來,這個老胡幹的一切,不會是為了那白龍珠吧!不然怎麼會這麼巧呢?難道我們一直撈屍體不隻是為了撈屍體,老胡一直在找一樣東西,在找傳說中的白龍珠嗎?
但是老胡能想到白龍珠就在我們對麵的孝女墳廢品站下麵壓著的女屍裏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