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這次行動，隻有我跟另一名所謂的特工活著回去了。上司李的臉慘白慘白的。甚至有些嚇人。此次任務宣告失敗。李宣布：休假一天。再重新派發任務。我的這個身份，還有一切相關的東西。都將作廢掉。
我問上司李”那這個案子不再追蹤了嗎？”
他冷冷的說”你沒有權利提問。”
回到寓所。兩點一刻。黑白混沌。
人的腳下，就像樹分明就有看不見的根。一個地方呆久了。都會眷戀感情。明天的明天。這裏的一切就都不在了。也許。我也不在了。。。
沒有變化的日子，重複而平淡。少了驚喜。
有了變化的日子。離奇而曲折。太多驚心。
就如同相信，有天堂。有時活在天堂裏，有時天堂在隔壁。
我要怎樣離開。我又能逃到哪裏。或許是背叛國家的特工。或許是違背組織的殺手。
我的心裏充斥著太多矛盾的問題。
我撥通了大文的電話”睡了嗎？”我輕聲細語的問。用我最自然的聲音。我不是別的誰。
她的聲音沒有一絲的慵懶，一絲被打擾的不悅。反而有一絲的興奮”現在醒了。你，還好嗎？你不是說過，不常聯係嗎？我們這才分開多久？”她的話裏，甚至還有一些得意。
“是，是我想你了。能為我演奏一曲大提琴嗎？現在。”我無力，得到什麼，失去什麼。知道什麼真相。似乎又承受不了秘密。
也許她聽出了我言詞之間流露的疲憊。聲音一下子變得很柔和，很舒緩”嗯。你稍等一下。”
喜歡她的聰明。她的體貼，她的感情強烈。想到她的，沒有任何不好。這就是愛吧。甚至可以愛上性格中不完美的地方。
第一個音符和著她的聲音飄進我的耳朵裏。一位命運悲慘的天才大提琴家，用生命演繹的曲子。殤。震撼於那音樂傳來的哀傷與美麗。抒情的旋律，宛如沉重的歎息。也許。正適合這一刻的心情。
舍不得，琴聲還是停止了。那雙眼睛，幕啟是深情，幕落是純粹，脈脈顧盼，訴說著浮華背後的純與真；那雙眼睛，麵對的是摯愛，輕啟的是心扉，深深凝望，牽動著美麗塵世的夢與魂。如果我們生存的冷酷世界依然迷霧重重，至少還有你晶亮的眼眸可以點亮霓虹。見過你的美，我還能愛誰？
眼淚。流得那麼輕易。什麼也不說。就在這樣的曲子裏，好好的哭一場。該有多好。
“大文。你愛我嗎？”我問。
“愛。我甚至連你真的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就愛。是不是我太傻了？”
“名字隻是一個符號，你叫我申元。我聽著很舒服！大文，你相信我嗎？”
“當然相信。怎麼了？”
“一會我會發給你一個帳號。是瑞士銀行的。密碼是我在KTV唱的那首歌的前十位音符簡譜。我想你一定記得。掛斷電話。你就離開這座城市。立即離開。最快的速度有多遠走多遠。我的任務失敗了。。。”
“我不明白，任務失敗意味著什麼。很危險。我可以跟你一起承擔嗎？不可以一起走嗎？”她在電話那頭略帶哭腔的說。
“相信我，我會隨機應對的。活著，就會每天想著去找你。你熱愛的地方。我熱愛的地方。地球並不大。隻要用心，就一定能找得到。相信我。就馬上離開。即使我不在你身邊。愛還在。為了我，請。離開我！”如果說淚水是一種洗禮，我要信我足夠虔誠。心，死了一樣。
“我等你。時間，在我們倆個人的愛裏，什麼也不算。”
掛斷手機。把瑞士銀行的帳號發給她。甚至沒給她一句告別的話。告別，這兩個字就是殘忍。生離與死別。沒有任何差別。是並列而且等重的詞組。開始默默的祈禱。她能盡快的離開。
愛。就是要適時放手。。。
59.
站在陽台上。感受這一刻寧靜。月光柔美溫和。靜得有些讓人打冷戰。空氣裏有股死亡的味道。手放在口袋裏。突然觸到了那幾塊從神龕上順手拿來的東西。攤在手心上。有藍色華美的光一閃而過。有一顆水晶更像是眼淚。一顆黑漆漆的石頭上被刻著許多符號一樣。某個部族的圖騰。或是失傳的某種怪異文字。
是它們。很神奇嗎？為什麼我看不到它們的神奇。隻看到有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像秋天的枯樹葉一樣。被車碾成粉碎。被風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