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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淩雁秋正滿眼憂慮的望回那地下的皇宮、擔心著趙懷安的安危時,後背傳來一陣刺骨的疼痛。她本能的回手一撥,與對方過了幾招,抽身避開。

竟然是她!淩雁秋萬萬沒想到,突然變臉的竟然是被自己救下、跟了自己這麼多天的素慧容。她手上拿著自己留給她的匕首,保持著攻擊的姿勢,恨恨的看著自己:“你已經走了,為什麼為了他還要再回來!”明明是質疑,語氣中卻隻有怨恨與不甘。

後背的刺痛讓淩雁秋的額頭滲出了冷汗:“你是雨化田派來的細作。”沒有驚訝,沒有懊惱,本就冷淡的語氣此時透出的是肅殺的寒意。真是深藏不漏,有如此好的身手,卻沒引起自己絲毫的懷疑。什麼含淚無辜的眼眸,什麼弱不禁風的身子,什麼被西廠追殺!第一次的相遇便是一場陰謀!

素慧容丟下了幾句狠話,轉身回了皇宮,還順手布下了金蠶絲網阻止眾人的進入。淩雁秋心裏一沉:雨化田已經難以對付,何況加上個功夫神秘莫測的素慧容。

費了許多功夫,眾人總算在屋頂找到一條進出的道路。向下看去,素慧容正與顧少棠交手,趙懷安則在同雨化田酣戰。淩雁秋拂開身旁攙扶自己的手,激動地站起身想要跳下去幫趙懷安,卻不慎扯到了身上的傷,打了一個趔趄。

穩住神,輕輕跳落到留在皇宮內的支架上,一抬頭便看見趙懷安被雨化田一掌震開,直直地要往下落去。此處離地麵三丈有餘,淩雁秋哪敢遲疑,一個飛身撲了上去,堪堪抓住了趙懷安的手。趙懷安下落的勢頭帶著她狠狠磕在了木樁上,撞得她胸口血氣亂湧、眼前發黑。殺不殺雨化田算什麼,先保住自己的性命要緊。微微眯著眼,她用盡全身力氣想要將趙懷安重新拉上來,卻隻看到趙懷安盯住雨化田所在的方向,眉頭一鎖,借著自己的手一蕩,同時大喝一聲:“鬆手!”待到自己手一鬆,他便飛了出去。

顧少棠已經退到了自己身邊,頭頂的布嚕嘟大喊:“到了!”黑沙暴即將到來,再不走所有的人都將葬身於此。顧少棠一邊將飛刀扔向隨後而來的素慧容,一邊向出口退去,順口衝淩雁秋喊道:“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便自己抓住風裏刀和布嚕嘟的手,率先翻身出去。淩雁秋站起身,腳下卻忍不住發軟,縱然是身上的傷口不致命,也經不住她這麼大動作的折騰。看看那近兩人高的出口,她在心裏苦笑:難道今天真的要結束在這裏了嗎?

她回頭想要看看趙懷安的情況,卻沒想到手持金蠶絲、緊追著顧少棠的素慧容迎麵而來。“小心!”眼看著素慧容已經距離淩雁秋咫尺之內,顧少棠來不及反應,手上三枚飛刀已經飛了出去。素慧容沒躲沒閃,給那飛刀一把接一把正中她的胸口。

淩雁秋覺得素慧容的身體好像震了一下,可是對方絲毫不曾猶豫、仍舊以飛快的速度欺身上前。淩雁秋盯住對方沒有動彈,急的布嚕嘟和風裏刀在頭頂哇哇亂叫。死?她微微笑了一下:我根本就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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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讓淩雁秋沒想到的是,來到跟前的素慧容手腕輕轉,金蠶絲便收進了手鐲中。她右手搭住淩雁秋的左肩,左手握住淩雁秋的後腰,腳下一用力,便將淩雁秋拋向了正在上麵著急的幾人。顧少棠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淩雁秋,可此時的淩雁秋卻昏了過去。顧少棠在另外幾人的幫助下,總算將她拉了上去。

皇宮中的支架風化多年、已不堪重負,終於在素慧容這一腳下爆裂開來,散了個七零八落。失去支撐的素慧容向下落去,撞在裂開的木頭尖上,落入自己布下的金蠶絲網中,直到重重砸在地上,再被散落的木架所埋葬。

趙懷安和雨化田仍在膠著中,顧少棠狠狠心,道:“我們已經仁至義盡,帶上黃金,走!”言罷,和布嚕嘟駕著淩雁秋,由風裏刀和哈剛抬著黃金,沒命的向外跑去。

黃沙彌漫的大漠從來都是無情的,若不是抱著那堆黃金,顧少棠幾人必然也被黃沙卷去,如白上古國一樣被掩埋的無蹤無跡。僥幸死裏逃生,還拿到了一輩子也花不完的黃金,風裏刀、布嚕嘟、哈剛顧不得滿身的狼狽,忍不住哈哈狂笑起來。顧少棠看著他們,也跟著大笑起來,笑著笑著,她看向這片大漠,又看向仍舊靜靜躺在地上、處於昏迷中的淩雁秋,有點淚眼婆娑起來。可惡的沙子!她在心裏罵道,又迷了眼了!

回到淩亂不堪的客棧裏,天已擦黑,幾人顧不上收拾,倒在地上便開始呼呼大睡。顧少棠雖疲憊不堪卻無法入眠,她拿了被褥來給幾人蓋上,又將淩雁秋搬到自己的屋內躺下,幫她清洗好傷口上好藥,才掩上門再次回到客棧大堂內。

將命留在這裏的,有西廠的爪牙,有布嚕嘟的侍衛,也有跟了自己多年的兄弟們。不知道三年前讓淩雁秋一把火燒了龍門客棧策馬遠去的原因裏,有沒有同樣慘烈的情景在起作用。這無邊的黃沙下,到底埋藏了多少籍籍無名的人們,甚至連白骨也不曾留下。

顧少棠默默地點上一盞油燈,開始將一具具屍體抬至大堂一邊擺放好。不管你們生前與我是友是敵,如今我都會讓你們入土為安。下輩子,是做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還是依舊轟轟烈烈到江湖裏走一趟,你們自己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