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他要幫忙嗎?他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搖搖頭。我看著他離開,在大廳仿佛是趙軍追了上去。兩人快步離開,我隱隱感覺哪裏有點不大對勁。
趙軍和林佑走後,不知怎麼的,我感覺整個酒店都出奇的安靜。我告別了張敏,向自己房間走去。張敏在房門口站了很久,我走出老遠回頭看她,她都還站在那裏。我其實可以看得出來,張敏對我是有好感的。
走到房門口,正好看到那個從張敏房間裏走出來的年輕男人,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竟然語氣輕柔地說道:“筱雨,我們得談談。”
那個年輕男人奇怪地看著我,用力掙脫了我的胳膊,叫嚷道:“你認錯人了吧!放手,神經病!”
我也發現他不是陳筱雨,不得不放開了手。這個陳筱雨到處附人的身,你好歹做個記號,這幸虧男人反應得快,要是反應的慢點兒,我在對著他含情脈脈的說幾句情話,他非把我當成彎的不可。
我回到房間,發現玉佩還放在床頭,隻是陳筱雨卻不在裏麵。白天陳筱雨是不能現身的,就算頂著危險現身也不能出現在太陽底下。反而是晚上,她卻活躍的多,可以到處附身。白天她在玉佩裏不理我,到了晚上就到處附身,依然躲著不見我。
可是她卻跑到張敏房間裏,親自去解釋去道歉。我知道她雖然生我的氣,卻已經在反省自己了。我搖頭,想把這事擱到一邊,然後抱著枕頭睡著了。
睡夢中,我再出被噩夢糾纏。隻是這一次,我卻夢到了幽靈船。
在黑暗的海麵上,迷蒙的霧氣中一艘老舊的帆船掠過。那根本不應該稱為一艘船,船身上掛滿了水草和苔蘚,船頭已經破開了一個大洞。破碎的木板,倒塌的船體,讓它看起來像一條漂浮在海洋上的垃圾。
可是就是這樣一條如同垃圾一樣的破船,卻散發著陰森詭異的氣氛。船帆高高掛起,被海風吹得獵獵作響。在黑暗中如同一條潛行的幽靈,無聲無息同時又恐怖陰森。
一個聲音從船裏麵發出來:“來找我!快來找我!”那好像是我的聲音。
我一下從惡夢中驚醒,醒來時發現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我抬頭看看床頭的玉佩,陳筱雨已經回到了玉佩上麵。我朝她說道:“筱雨,別生氣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朝你那麼說話的。”玉佩毫無動靜,陳筱雨也沒有搭理我。
我下樓吃了早餐,和張敏打了招呼。她說已經托修整別墅了,也許可以找到什麼線索,看看是誰洗劫了別墅。
昨晚的惡夢,還在我腦海裏盤算。我對別墅的事到沒有太上心,那些東西八成是找不回來了。
林佑昨晚和趙軍急匆匆的出門,到現在都沒有個消息,我不由得有些擔心。可是我給他們打回去,卻沒有人接。這不由得更讓我感到憂心了。
這還不是最讓人不安的,還有更多的事情再後麵等著。楊哥早上也找了過來,見麵之後卻不肯直說,反而是拉著我走進了房間。
他在房間裏巡視了一圈,才有些緊張地對我說道:“昨天,李誠銘家被人給抄了!”我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李誠銘這個人,坑蒙拐騙的事情沒少幹,仇家不知有多少。被人抄了家,我一點也不稀奇。楊哥這樣緊張,除非這件事和我們有關。
果然,楊哥接下來的話,印證了我的想法:“好像是鬼魔門的人幹的。”
李誠銘接待了我們之後,滿心以為我和林佑會動心。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等著楊哥等人再找他商量詳情。可是他沒想到,等來的卻是一群活祖宗。一群勁裝結束,穿著戰術服的男人衝進了李誠銘的小院,不由分說就是一陣打砸搶。
李誠銘和他的侄子助理,哪裏是這些人的對手。他們那點三腳貓的陰陽道術,在對方麵前根本不夠看。李誠銘也看出,來的人裏有兩個是道行匪淺的陰陽師,更加不敢妄動了。
這些人把李誠銘的小院翻了個底兒掉,搜出了鬼魔門號召陰陽師去南海尋找幽靈船的鐵牌。一個四十來歲的陰陽師恐嚇道:“你們要是再敢招搖撞騙,別掛我們不客氣。”
李誠銘起初以為這些人是自己的仇家同行雇來的,還想再放點兒狠話。結果人家絲毫不以為意,反而亮出了自己的招牌。一個年輕氣盛的陰陽師毫不遮掩自己就是鬼魔門的人,他敢說完,就被另一個年紀大的陰陽師嗬斥了幾句。
顯然他們還不想暴露陰陽師的身份。
李誠銘知道自己惹下了大麻煩,鬼魔門勢力雄厚,自己這個冒牌的古董商,在人家麵前一比,簡直就像一隻螞蟻。
等到楊哥找上門去的時候,李誠銘已經嚇破了膽,推著不敢見楊哥了。楊哥連嚇唬帶恐嚇,李誠銘才說出了實情。
鬼魔門怪他將消息泄露給了我和楊哥等人,因此才找他們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