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一下急轉直下,亡靈大軍無孔不入,又將我們困在中央。我咬破手指,將鮮血塗抹在金錢劍上,金錢劍瞬間爆發出了耀眼光芒,好像我手中多了一支火把。高大亡靈在旁周旋,想要趁機攻擊,可是我的金錢劍卻把他擊退了。
金錢劍加上我的血,竟然可以爆發出如此力量,這讓我又驚又喜。我揮灑金錢劍,如同餓狼撲食,沸湯融雪,在亡靈大軍中勇不可當。林佑和陳筱雨也精神一震,我們三人和亡靈大軍正麵衝突,竟然不不落下風。
每斬殺一些亡靈,金錢劍上的鮮血就會幹涸,我幹脆在手掌上一劃,任由鮮血流下。金錢劍更加威力無窮,我一人一劍,殺掉亡靈大軍節節敗退。
不知是我失血過多,還是被殺戮衝昏了腦袋,我漸漸麻木起來,眼中隻有殺戮,好像那些亡靈怎麼也殺不夠。我臉上猙獰的表情,把那些亡靈嚇得夠嗆。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生猛的活人。
我已經沉浸在殺戮中不可自拔,許多斷斷續續的影像,出現在我的腦海裏。好像前世的記憶又出現了,在那些記憶裏,我就如同現在一樣是個隻有殺戮才能滿足的死亡之神。
突然,一聲驚叫打破了我魔怔了一般的思緒。是陳筱雨的聲音,我抬頭一看,隻見陳筱雨一人對抗兩個高大亡靈,還要應付如潮水一般的亡靈大軍,她背上已經受傷了。
我趕緊掉轉了方向,殺開一條血路,去營救陳筱雨。我幾步跑到陳筱雨身邊,看著她臉色蒼白,手指甲也斷掉了好幾支,顯然受傷不輕。我朝她叫道:“快回我身體來。”
陳筱雨搖搖頭,繼續堅持戰鬥。我知道她還想救我和林佑,就算不能救出我們,至少也抵擋一陣。我守在陳筱雨身邊,和她合力戰鬥。兩個高大亡靈,在我們夾擊之下,倒在了地上。可是陳筱雨漸漸力不可支。
我光顧著守著陳筱雨,卻沒發現林佑也陷入了危急之中。他背上的傷口還沒有完全好,不知何時又多了幾條傷口。
我急忙招呼林佑過來,我們三人再次合作,但是這是不光林佑和陳筱雨疲憊不堪,就連我也覺得有些支撐不住了。
我手掌上的傷口已經結痂,鮮血沒有繼續流下,金錢劍的威力也跟著減弱。可是我們麵對的亡靈大軍,數量好像一點也沒有少。腳下的亡靈殘骸,隻漸漸灰飛煙滅。我們的結局恐怕也不會好多少,說不定比這些亡靈更加悲慘。
圍困我們的圈子越來越小,我苦笑著對著林佑說道:“看來這次真的到犧牲的時候了。”林佑拍拍腰上的包,那裏裝著獵槍彈藥改裝的炸藥,他咬牙說道:“殺到石像那裏去!”
我用力點頭,繼續朝著石像的方向砍殺,但是每向前一步,都變得無比艱難,陳筱雨已經恢複到了正常狀態。她消耗太大,無法繼續保持暴走狀態了。
可是這時,我們離石像還有很遠。想要殺過去,幾乎已經變成了奢望。
“砰!”
突然,一聲槍響響徹山洞。我和林佑心頭一緊,難道是趙軍。他又沒有道法,難道他要犧牲自己,幫我們引開亡靈大軍嗎?
讓我們沒有想到的是,開槍的並不是趙軍,而是阿悄。
阿悄大聲叫道:“我來了!”
黑臉亡靈認得阿悄,這些年一直是阿悄負責祭祀。他朝亡靈大軍叫道:“都住手!”亡靈大軍頓時停住了,我們得以喘息,我和林佑幾乎癱坐在地上。
阿悄臉色並沒有好多少,她把手裏的獵槍扔到了一邊,向黑臉亡靈走過來,一邊走,一邊說道:“放他們走,今天我就是祭品。”
林佑站了起來,叫道:“阿悄,不要。”
亡靈大軍沒有阻攔林佑,林佑向阿悄跑去,結果半路上氣力不逮,竟然摔在地上。
阿悄看著林佑向自己爬過來,語氣溫柔,卻透著無比的堅強,她說道:“阿佑,我必須這麼做。我不能看著你們破壞禁地。”她眼眶發紅,淚水滾落,“你不屬於這裏,以後不要再來了。”
阿悄不顧林佑的阻攔,繼續向高大的黑臉亡靈走去:“我做祭品,你讓他們走。”
黑臉亡靈不說話,一雙黑洞洞的眼睛,好像能看穿一切,半天他才開口說道:“他們砍殺了我們這麼多亡靈,難道就這麼算了。”他嗬嗬一笑繼續說道:“你隻有一條命,他們可有兩條,為什麼我不把你們三個全都祭祀掉呢?這樣不是就有三個投胎名額了嗎?”
正說話間,我們看到阿悄身後不遠處,一個人影踉踉蹌蹌地跑了出來,一隻手捂著肚子,看樣子是受傷了。這個人正是趙軍。
趙軍走到我身邊,低聲說道:“阿悄這個娘們兒,真他媽的不是東西。她要出頭,我不讓,她就捅我。”
趙軍一個大男人,竟然中了阿悄的刀。這個女人虛弱之際,怎麼還會有這樣大的力量呢?我回頭看看阿悄堅毅的眼神,頓時明白了。她是在用生命守護禁地,她不會讓我們破壞石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