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綠色球體愣愣出神,心裏猜想了多種可能。一個完美食物的鏈出現在我腦海。
在水流的另一端,應該另一個水池,水池中生長著某種微生物,他們被嬰兒的屍體所吸引,包裹在嬰兒屍體上,形成一個球體,被水流帶到了黑色巨蛇水池中,成為了黑色巨蛇的食物。
那麼在微生物的上遊,還應該有一個丟棄嬰兒屍體的地方。這些嬰兒是從哪裏來的,為什麼會被丟棄?我在模糊中好像摸到了一點線索。
忽然,我想起送我們來苗家村的那個司機說的話:這個苗家村,生得孩子十個有九個是女孩。
也許,男孩的出生率不是那麼低,而是被人遺棄了。
我抱著綠色球體,走到淺水處,用力砸開了球體。一股惡臭的粘液流了出來,嬰兒的屍體也暴露了出來。那嬰兒被泡得發脹,就像一團海綿似的。可是有些部位已經破爛,露出裏麵的內髒。
我覺得多看一秒都是折磨,但我還是伸手掰開了嬰兒的腿。果然,這是一個男嬰。這是怎樣變態的人才能幹出來的事,我想想都覺得不寒而栗。
突然,那個嬰兒睜開了眼,露出一個笑容。
我被他突然露出的笑容嚇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男嬰的笑容漸漸凝固,他的屍體也迅速變色,從白皙中透著綠,變成了漆黑的顏色。
看樣子這孩子還沒滿月,不通人事,因此沒有太多怨念。從綠色球體中一解脫出來,就迅速消散。我喘了幾口氣,不敢想還有多少孩子的魂靈被封印在綠色球體中成為怪物的美食。
林佑和趙軍搜索無果,都找到我這裏來。
林佑捏著鼻子說道:“劉印哥,什麼東西這麼臭?”他看到地上的死嬰也嚇了一跳。我把我的猜想跟兩人說了一下。
這下不光我臉色難看,這兩人也半天說不出話來。
隔了半晌,趙軍才開口:“真要讓我找到拋棄嬰孩的人,非把他也塞進球裏喂了巨蟒不可。”
“趙軍哥你忘了,那條黑色巨蟒早讓我們幹死了。”林佑打趣地說道。
這件事我們暫時擱置到一邊,畢竟來苗疆不是來為民除害的。我再問林佑有沒有找到那個少了一條腿的怪物。林佑搖搖頭說道:“少一條的幹屍是找到了,但卻死得不能在死了。”他這麼說,就是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
我回頭去看趙軍,他臉色仍不好看,但不是為了地下這個死嬰。他也搖頭說道:“我已經把周圍摸了一遍,沒找到其他出口。看來隻有從眼前這道水流穿過去。”連趙軍這樣的盜墓賊都找不到出口,我和林佑就更白瞎了。
從水流穿過去,到上遊的辦法也有待商量。這裏的水流雖然不急,可我們也不知道遊到上遊需要多久。林佑一聽要潛水,頭搖得像撥浪鼓:“你們可饒了我吧!我可是貨真價實的旱鴨子。”
趙軍難得地擠出了笑容:“我看不光是旱鴨子,還是個雛兒吧!”
他這話一說,我也跟著笑了:“旱鴨子不丟人,處男也不丟人。”林佑哼哧著沒說話。
一句玩笑過後,我認真地想了下,繼續說道:“這個辦法要不得。上遊是綠色球體的來源處,誰知道那裏有什麼陰毒的機關。咱們不能冒這個險。”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那個少一條腿的家夥,就算他不知道如何去上遊,至少也能帶我們離開迷宮。可是就是這麼大點地方,他能躲到哪裏去呢?
我對林佑說:“你剛剛看到一個少一條腿的幹屍,是在哪裏?我們再過去看看。”
林佑前麵帶路,我們很快在一個石窟裏見到了一堆幹屍。這些幹屍死去的年份有多有少。最近的一個,據趙軍推測,也不過兩年。也就是說,這裏隔一段時間就有人把幹屍送進來。
我們又找到了一具少一條腿的幹屍。林佑用道符試驗,這具幹屍毫無反應,並不是我們看到的那一個。
我趴下來仔細觀察了幹屍大腿骨的斷口,發現了一點端倪。幹屍其他部位都落滿了灰,有點部位甚至還長了青苔,唯獨這具幹屍的大腿骨斷口處十分幹淨。這擺明是剛剛被人拆了一截大腿骨。
我把斷口處指給林佑和趙軍看。兩人登時了然,林佑撓著頭說道:“我倒沒想到這一點,差點讓這死鬼給騙了。”
如果我們沒有猜錯的話,追蹤我們的那個鬼怪,還在洞穴裏,拆了其他幹屍的大腿冒充自己的。他此刻正在某個石窟裏裝幹屍。
我和林佑冷笑起來,這點伎倆就想蒙混過關,如果不把他揪出來,以後都沒法混了。我從口袋裏把道符分給趙軍,林佑也把道符拿在手裏。三人分頭行動,在每個幹屍頭上,用道符按一下。總有把那個鬼怪逼出來的時候。
我們按計劃進行,那鬼怪竟然也撐得住氣,始終沒有動靜。洞穴裏的幹屍檢查了一大半,還是沒有把他逼出來。
不過,我們還是感到一陣震驚。洞穴裏的幹屍全部都是男性,死的情況也沒有太大分別,都是生前縱欲過度,導致氣血衰敗,終於一病不起。林佑笑道:“沒想到能見到這麼多風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