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掛了電話,就往老司機說的地方趕去。等我到的時候,我才發現,在座的不僅是老司機,還有個看起來很精神的老頭。
看見我,老司機給我介紹道:“這位是陳仙師。”
我心道這年頭怎麼什麼人都敢說自己是仙師了,不就是神棍嘛還整個仙師的名頭。不過老司機的麵子不能拂,我還是喊了一聲仙師。
陳仙師點點頭,目光死死盯著我,過了一陣才道:“果然身上陰氣極重,不早點做法,恐怕會有性命之憂。”
我不信這個,隻埋頭苦吃,老司機見狀搖搖頭,問道:“那有什麼破解的法子嗎?”
陳仙師說道:“有倒是有,不過比較麻煩。”
我估摸著這個陳仙師可能還是想要錢,立馬抬頭說:“不用了,我沒錢。”
老司機瞪了我一眼:“為了錢連命都不要了啊?”說完又跟那個什麼陳仙師嘀嘀咕咕了好一會,最後拍案道,“那就這麼定了,讓仙師多費心了!”
說完,老司機掏了個紅包遞給仙師。
看著牛氣哄哄的仙師,不還是眼都不眨地把紅包收下了嗎?
等到那個什麼陳仙師走了之後,我對老司機說道:“我這個人比較不信這些,有那個錢還不如吃頓好的。”
老司機說道:“該慫的時候,就不要那麼硬了。這個錢我出,不過今晚,你一定要出現。”
我剛想拒絕,老司機看出來我的心思道:“一晚上三百,幹不幹?!”
我:“幹!”
晚上九點,老司機一個電話把我給叫出來了。那個什麼陳仙師的也在,而且他周圍擺了一圈的蠟燭。
見到我,老司機給了我一包東西,道:“自己去塞,七竅都塞點。眼睛不用塞,在眼瞼上敷點就行。”
什麼玩意?
我一聞,一股濃重的香油味直衝鼻子。再一看,裏麵全都是嫩綠的柳葉。
老司機沉聲道:“不許敷衍,如果你少塞了一竅,三百塊錢就打水漂了。”
無奈之下,我隻好進到車裏,艱難地開始塞柳葉。
耳朵和嘴還好,可鼻子一塞,實在難受死了,到處都是香油味,我從沒覺得香油味那麼讓人惡心。
塞好後,陳仙師又道:“你們站在圈裏,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許出圈。”
他說的圈是圍了一圈蠟燭的圈,老司機立馬拉著我站到了圈裏,還不忘檢查檢查我臉上的香油柳葉。
而那個陳仙師則從車廂裏拿出了一個身上貼著黃符的稻草人,又在周圍潑了一圈的香油。隨後他回到車裏,閉目打坐。
一直等到十二點,忽然,一陣陰風吹過,把原本正在打瞌睡的我給凍醒了。身旁的老司機還睜著眼睛,雙目炯炯,警惕地看著四周。見我醒了,給我一把打火機,讓我把蠟燭點著。
我心裏泛起了嘀咕,風那麼大,蠟燭能點著嗎?
果然,蠟燭點一支滅一支,壓根點不著。我再去問老司機,老司機隻不耐煩地讓我繼續點。
為了三百塊,繼續就繼續!
我接著一根一根地點了起來,不經意地抬頭看,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那輛寶馬車又出現了。
我們可就在路中央啊,還不躲開?
我想跑,卻被老司機一把拽住:“不要動,繼續點蠟燭。”
難不成還要一動不動地等死?
我說我不幹了,老司機卻說再給我加五百。加一起八百,一晚上賺八百,我有點動心了。
我渾身緊繃起來,死死地盯著幽靈寶馬車,隻要它快撞上我們了,我就立刻跑。我不相信了,我一個年輕人還能跑不過老司機嗎,老司機都不怕,我怕什麼。
寶馬車不緊不慢地衝我們開過來了,看它的軌跡,最後一定會撞到我們。而老司機卻還在那進行我未完成的事情,點蠟燭。
寶馬車越來越近,我跳了起來,正要跑開,卻被老司機大力一拽,頓時又坐了回去,而且屁股被摔的生疼。
寶馬已經到眼前了,這個時候跑也來不及了。我看向老司機,他居然還在點蠟燭。
老司機怎麼一點也不急?!
不過很快,我就明白為什麼老司機一點都不著急了,因為就在寶馬車快要撞上我們的時候,它忽然詭異地轉了個彎,往旁邊的稻草人撞去了。
稻草人仿佛是活的一樣,渾身上下貼滿的黃符被風吹的嘩嘩作響,在寶馬車快要撞上它的時候,它忽然往我們這邊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