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師出無名(1 / 2)

過年期間,醫院裏倒是安靜,半天都不來一個人,祖天漾剛想站起來,病房門唰地拉開了,進來兩個穿著製服的民警,祖天漾受傷最輕又是非法入侵被當成了搶劫犯,派出所的民警對他也沒有什麼好臉色:“能站起來了麼?能站起來就跟我們回一趟派出所。”祖天漾連忙:“同誌,咱們是一個係統,我是來調查一起案件的,這是個誤會!”個子稍微高一點的那個民警眯著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大約祖天漾的模樣和裝扮的確不太像個搶劫犯:“那你證件呢?”祖天漾說:“在車裏呢。就在我們盯梢那附近,還有另一個,是我的同事,我們真的是來執行公務的。”高個子民警說:“執行公務也沒有這麼執行的啊,你這是暴力執法,對方是什麼人?就拍你們兩個來抓人?”祖天漾說:“真是誤會,我們兩個去取證的時候,被嫌疑人發現了,才惹出這檔子事。”另一個民警說:“這我們可管不著,真要是你說的那樣,那要不你就去你原單位開證明,要不你們就雙方和解。”祖天漾說:“怎麼雙方和解,那是嫌疑人!”高個子問:“什麼案子?我看你們這打架打的可不輕。”祖天漾說:“綁架,拘禁,您看這樣成麼?我先打個電話,然後去看一眼我的同事,辦完這兩件事,我馬上跟你們走。”高個子說:“那逮捕令呢?”祖天漾說:“呃……”矮個子民警說:“你還是跟我們走一趟吧,人家要告你們非法入侵還打人,我們也得秉公辦事,有什麼到了所裏再說吧。”祖天漾這邊解釋不完,季言那邊更是一點就炸,他們兩個孤身到這裏辦案,需要援助的時候,這些人推三堵四,如今出了事情,全都蹦出來指責他們辦案有問題,他實在不能明白這些人是怎麼當上公職人員的。季言發起飆來,把人嚇得夠嗆,要不是看在同一係統的麵子上,沒準都要被公訴襲警了。但是不管怎麼說,他們這次的行動還是不合時宜,甚至可以說觸碰了法律邊緣,即使是為了查案,也不能這麼亂來,如今鬧得這樣沸沸揚揚,一定不是好事。很快,季言和祖天漾的身份就得到了上麵的核實,但是僅僅核實了身份是不夠的,他跟季言兩個平白無故地闖入私人住宅還跟當事人動了手,總要事出有因,處長那邊很快就知道了,差點氣的崩了血壓,但是出於對下屬的愛護,隻能硬著頭皮說是單位的決定,連夜補簽了搜查令,替他們呢擋了一劫,祖天漾這邊更是騎虎難下,上麵交給他的兩個任務一個都沒完成,還狼狽的受了傷。但是不管怎麼說,處長那邊出了搜查令,他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來搜趙創業的房子了。季言腦袋縫三針,頭發剃了一大半,清醒過來之後才知道自己暴怒之下又惹了禍,祖天漾偷偷溜去看他,看見昔日帥氣的季組長變成這副模樣,笑的眼睛都睜不開了。季言開始不想搭理他,後來實在忍不住就拿枕頭扔他,祖天漾抓住枕頭,走過去坐到他身邊:“好了好了我不笑了,讓我看看,嚴重麼?”季言沒說話,他不知道自己該說點什麼,當時的事情他零星也記著,要不是祖天漾,他沒準要背上一樁命案了。自從他來到古北鎮,已經努力地調整自己,可是骨子裏卻還是這麼暴力。他回想一下,腦袋裏隻有受了傷的祖天漾蜷縮在地上的模樣,那種感覺,足以讓他失去理智。他倚在被剁上,祖天漾把頭靠在他肩膀上:“哎,我破案這麼長時間了,真沒這麼刺激過。這我要是掛了……”季言其實已經習慣了祖天漾的膩歪,但是這裏畢竟是公共場所,他有點別扭,他轉了轉身子想把祖天漾的腦袋甩開,但是失血過多加上輕微腦震蕩,讓他有點頭暈,幹脆閉上眼睛,不去理睬。祖天漾靠著他待了一會:“事情鬧大了,處長還算疼你,火速補了一張搜查令,當地派出所已經去搜查了。”季言睜開眼:“趙家那兩個人呢?”祖天漾說:“早回去了。”季言說:“會不會把人轉移?”祖天漾說:“不會,事鬧起來了,還下了懸賞令,這回這附近村民都得盯著他們,有點風吹草動就會有人舉報。據說這兩天,他們連屋子都不敢出。”季言沉默了一會:“搜查結果出來了嗎?要是,要是我們真的冤枉人家了呢?”祖天漾說:“他發現咱們的時候,下的是死手。”季言說:“可是,就算是這樣,也是人之常情,家裏有老人和孩子,冷不丁進去兩個人,誰也會動手,祖天漾,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變成這樣呢?我現在每天一睜開眼睛,就會趕緊回想,回想我們又惹了什麼麻煩,案子到底有沒有進展……”祖天漾看著季言,伸手想摸摸他的頭發,又怕弄疼他的傷口,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季言,甚至他有點不好的預感,這件事可大可小,之前隻有他們二組和處長知道包立柱的案子有疑點,現在這麼一鬧,怕是整個古北鎮都知道案子有疑點,有疑點又破不了案,接下來也許會發生非常不好的事情。除了這些,祖天漾這次惹了禍,說不定上麵會把他召回去。祖天漾搓搓臉,看著季言,打起精神說:“這兩天我想了想,他家裏人那麼多,兩個女孩不見得會藏在裏麵。”季言說:“藏在外麵?”祖天漾說:“昨天我睡覺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想到,他們每次想出去的時候都很謹慎。你當時明明看到趙創業出去了,但是等趙啟發出去的時候,他卻在屋裏。”季言說:“可能是咱們說話的時候,他回來了?”祖天漾說:“嗯,所以說他們每次出去的時候,都是一個人出去,另一個在家裏看守。”季言看向祖天漾,嘴唇微微一抿。祖天漾說:“他們警惕性那麼強,肯定有問題,”他伸手捏捏季言抿得死緊的嘴唇:“沒事的,一定會水落石出的。”季言沒再做聲,如今到了這時候,他才覺出魯莽,如果當地單位沒有能找到被藏匿的女孩,那後麵可就難收場了,別說他跟祖天漾是無組織無紀律,也許還要連累處長和所有負責10.6案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