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呢,真好!”
我皺皺鼻子:“我可不想生一隻烏龜。”
“難不成讓柏千寒生?人家做男人做了好多年了,突然恢複女兒身,不讓人笑掉大牙才怪!”她嘻嘻哈哈地開起了玩笑。
“不要提他。我不喜歡他,我喜歡你。”
“我知道你喜歡我,可是你也試試看喜歡他嘛,湊合著試試,他還不錯的啦,不會比我差。”
“你有完沒完?”
“好好,不說他了。現在就我們倆,別提他,煞風景。”她抱緊了我,輕輕地說,“隻有我們兩個。”
我也抱緊了她,心裏感到暖暖的,墓地成了一個溫馨美麗的家,隻屬於我們倆的家。
※※※※
當林間第一縷陽光照在我的臉上時,我已經醒過來了,但是我真舍不得睜開眼睛啊!夜間的露水還掛在我的睫毛上,我覺得整個人都是濕漉漉的,還染著青草的氣味。
她昨夜留在我身上的味道正隨著朝露的蒸發一點一點消散在晨風裏,以後,我的身上再也聞不到她的味道了。想到這裏,眼淚就忍不住滲出緊閉的雙眼,溶在露水裏,最後沿著睫毛滴落下來。
我微微睜開雙眼,在最靠近我臉的地方,是書寫著“方舒鴻之墓”五個中文字的墓碑。我的殺手緊緊擁抱著的,不再是她溫暖柔軟的身體,而是一塊冷冰冰、硬邦邦的石頭――那曾經是屬於“我”的墓碑。我深吸一口早晨的空氣,幾乎有種重生的感覺。
我抱著墓碑繼續坐了一會兒,想從這裏汲取一點她留下的餘溫。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什麼東西碰了我的腳踝,憑感覺,我知道那是吟遊詩人,是我和她的龜兒子。
“噢,吟遊詩人,你睡醒了麼?”
烏龜的前腳溫柔地碰了碰我的小腿,然後轉過頭去,向著太陽升起的地方慢慢地爬過去。
“我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呢!”我喃喃地說道,“現在,夢已經到了盡頭,我得醒了。”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站起身來,理了理蓋在臉上的亂發。
“吟遊詩人,你想去哪兒?”
烏龜不說話,而是賣力地朝著太陽爬去。
隱隱約約間,我聽見林子有個人在焦急地呼喚我的名字。
“想回家了,是嗎?”
我用手背擦了擦濡濕的睫毛,曙光由溫暖開始變得灼熱,我站在灑遍大地的陽光裏,感覺自己好象快熔化在這片光圈裏一樣。最後,我邁開步子,追隨著那個呼喚我的聲音朝前走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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