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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事!她的自行車撞壞了,她在外麵不敢回來了。”

沐歌很明顯地鬆了一口大氣,罵道:“你要死啊!嚇死我了!”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曉夢的媽媽走出來,不放心地說:“曉夢真的啥事也沒有?”

我點點頭。

沐歌用一種男人看蟑螂一樣厭惡又輕蔑的表情看著我,我知道從今以後她都將用這種目光來看我了。她口氣很平緩,說:“你叫她回來好了,沒什麼大不了的。車沒了可以再買,人死了可不能再活的。”

我說:“我這麼說過了,可是她不信我。”

沐歌想說什麼,但又壓住了嗓門,我知道她沒說出來的詞語無非是“蠢材、笨蛋、廢物、飯桶”之類的東西,隻是真的說出來可能沒這麼好聽客氣。她回到玄關穿上鞋子,回頭對養母說:“我去帶她回家,你們吃飯好了,沒事!”說完,她向我走過來,用眼神示意我帶路,我心裏絲毫沒有放鬆下來,心想:“完了,她連話也不願意和我說了。以後她還準我來他們家找曉夢嗎?”

再後來沐歌去上大學了,我和曉夢的友誼維持原樣,不過事情稍稍變得微妙了。因為原本我們之間還夾著一個沐歌,現在沐歌不在了,我和曉夢就被當成真正的一對,受到同學的嘲笑。幸而嘲笑歸嘲笑,大家都認為我們是“清白”的,曉夢也刻意地與我保持一定的距離,以前沐歌在時,她都管我叫“秉文”,我管她叫“曉夢”,後來整個高二我都大聲地叫她“梁曉夢”,她也大聲地叫我“何秉文”。

匿名信事件是發生在高三下半學期剛開學的時候。

那個學期的第一堂活動課,男生們踢足球,女生們做完必要的活動後就在看台上邊看球邊聊天,曉夢和幾個同學在說笑,嬉戲間有個女生推了她一把,她一個不穩從看台上跌了下來摔傷了腳,送到醫院發現是輕度骨折。

打好石膏包紮完,班主任說:“反正你們熟,何秉文,你送梁曉夢回家吧。”那天如果不是老師這麼一句話,也許後來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但是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如果”的。

我讓曉夢坐在我自行車的書包架上,一路推著把她送回家。在她家路口到家門口還有一百米左右的距離是石子鋪成的小路,十分顛簸,於是我讓她趴到我背上,我背她到門口。我一直忘不了開門後沐歌那種奇怪的眼神,她起初有點吃驚,隨後就不動聲色了。但是她一直注意著曉夢的表情,哪怕和我說話時也不住地去看曉夢,不是看她的傷口,而是看她的臉部。以前她和人說話時總是看著對方的眼睛,直看到人心裏,她那種專注地看著對方眼睛的說話方式很特別,但是我總是學不來那種眼神。

現在回想起來,曉夢真是不應該答應讓我背,她白皙的手臂扣著我的肩膀,整個上半身貼在我背上,那時候我第一次真實地感受到少男與少女身體上的區別,她的身體是那樣柔軟而溫暖,就像一片絲綢一樣。我原本以為我和她之間除了構造上的區別不會有別的什麼不同了,但是我想錯了,那時候我的臉通紅,鼻尖都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