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藍若空
不分(一)
Welcome to the Hotel California
Such a lovely place
Such a lovely face
Plenty of room at the Hotel California
Any time of year, you can find it here
Her mind is Tiffany-twisted, she got the Mercedes bends
She got a lot of pretty, pretty boys, that she calls friends
How they dance in the courtyard, sweet summer sweat.
Some dance to remember, some dance to forget
歡迎來到加州旅館
一個可愛的地點
一張美麗的容顏
永遠迎客的加州旅館
一年中的每一天
隨時都有空房間
她心如玻璃絲扭曲,她擁有墨西迪奔馳
她有許多朋友,都是漂漂亮亮男孩
他們在後院起舞,甜蜜夏日的汗珠
有人翩翩求忘記,有人翩翩求記住
Hotel Carlifornia是酒吧的常備歌曲,我曾在不同的夜晚的空氣中反複聆聽這首歌,那大多是和齊越在一起的時候,以至於和齊越分手後每逢聽到這首歌我就有種泫然欲泣的情緒,每當這時我隻好努力控製自己的表情,直到心情和麵部肌肉一樣漠然無所謂。忘卻一個人很難,尤其是那個人是自己生命中第一個男人,盡管我很清楚自己懷念的並非他本人,他實在沒什麼值得懷念的,我隻是懷念和他廝混度過的三年歲月,告別齊越的同時,我也割斷了自己生命中的某些東西,變成了一個女人。這顯然是衰老的開端。
第一次遇見韶華的時候,我坐在廖的酒吧裏,當時空氣中彌漫的,正是Hotel Carlifornia蒼涼的情緒。我聽見門上風鈴輕響,並沒有回頭去看來人是誰,然後我聽見來者走到我身旁隔一個位子的高腳凳上坐下。眼角的餘光告訴我那是個女子,她脫去冬日厚重的外套,放下包,用手掠一下頭發,對酒保小莫說,Gintonic。說完這個詞後她從包裏悉悉簌簌地拿出煙和打火機,啪一聲響點煙,打火機的聲音很清脆,不象ZIPPO,我於是轉過頭去看那個打火機。
這時我才第一次看到她。
那是個清秀的女孩子,從我的角度看去,可以看到她纖細的側麵線條和在時下流行的褐色短卷發。她左手小指上戴著一枚銀色的戒指,手邊的打火機也是亮銀色,纖長精巧的造型,果然不是ZIPPO,是我在一本時尚雜誌上看到過的DUNHILL女士款。我曾到處尋覓過這一款打火機但是不見有賣,居然在這裏看到。
小莫把酒放在杯墊上從準確無誤地滑到她麵前,這小子很喜歡顯露這一手。做酒保的人想來都是很寂寥的,雖然每晚和不同的人交談,卻無法與之交心,故此隻好在細節上自我娛樂。我常和他玩骰子,並且總是贏他,除了我以外小莫很少會在骰子遊戲上輸給別人,這是因為他太精明於此。至於我贏的原因,他說那是因為我是個從來不按牌理出牌的家夥。或許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