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全國之兵來報此羞辱。到那時,無法想象。
終於,惜琴抬起頭來,已經不再哭了,但是眼眶還是紅的,倒是比平時更添幾分動人之色。她默默注視著楓靈的眼睛,一雙憂鬱的眼睛,而她自己的眼睛中,也帶著茫然和憂鬱。
楓靈覺得是時候考慮一下接下來的事情了,嗯,如果她是個男人,剩下的事情很簡單,但她是個女人。如果她麵對的還是以為她是男人而想逃避的憐箏,她可以蒙混過關,但這次她麵對的是明知她是女子仍深愛著她的惜琴。在劫難逃,楓靈深深歎了口氣,低下頭在惜琴的耳邊輕輕問到:“怎麼辦?”
惜琴忽然笑了,覺得此時的楊楓靈身上平添了幾分呆氣,往日的沉著和聰明勁兒全然沒有了。這才是你嗎,楊楓靈?我真地了解你嗎,楊楓靈?我選擇了你,對了嗎,楊楓靈?
楓靈注意到了懷中的人蒼白的臉上有一雙噴灼者炎炎烈火的眸子,不由得臉紅了。惜琴笑得更厲害了,臉也不由自主地紅了,隻是在黑夜中看不到。惜琴把嘴湊到了楓靈的耳邊說:“今晚必須得有人流血,你自己斟酌著辦吧……”
……
再度歎氣,在劫難逃,楓靈低下頭深深吻住那雙櫻唇,輕輕的廝磨,再次不確信惜琴的堅決:“惜琴,你不在乎我是個女子?”
“不。”
“你不在乎我心中已有別人?”
懷中的人遲疑片刻,依舊答道:“不。”
心頭一顫:“那你在乎什麼?”
“我隻在乎你。”
“惜琴,我想保你清白……”
“我心甘情願……”
讓人閉嘴的最好方式就是以吻封緘,這一招,惜琴學會了。
兩個身影相擁著緩慢挪進紗帳之中,羅衫褪盡,幹柴烈火,兩個年輕的靈魂在人類的本能下燃燒,燃燒,燒盡了一切,也燒盡了她們自己,結下了需用生命來作證的血盟,然而她們自己不知道。
夜,太靜謐,靜到隻能聽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
晨光熹微,天亮得漸漸的早了。一夜沒有出來的楓靈在洞房中怎麼樣了,這牽動著許多人的心思,比如說,愛笙,她正在房間外邊著急的轉著,正如昨天一樣。
田許也是早早的起來了,大清早看著愛笙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覺得有些好笑之餘,又好心想幫幫忙:“愛笙小姐若是擔心少爺何不進去看看?”
這一下倒是提醒了愛笙,愛笙急忙去端了盆熱水,又搭了個毛巾,活脫脫的下人打扮,輕輕的叩門。
“駙馬,公主,我可以進來嗎?”
---------------------------------------------------------------------------------------------
臥床上的人本來還在熟睡,但是搖曳的樹影晃來晃去,掃在人的臉上:已經是清晨了嗎?楓靈睜開眼,有些恍惚,懷疑昨晚的一切都是南柯一夢。
但是身邊的美人和滿地的羅衫告訴了她這比什麼都真實。我真是瘋了,楓靈仰麵自嘲的微笑。
她轉頭看著惜琴的臉,那張熟睡的臉,還帶著倦意。昨晚很累嗎?想到這,楓靈不禁又紅了臉,昨晚的一切她都還記得清楚。
說實話,愛笙的聲音讓她很害怕,有一種莫名奇妙的負罪感,於是她趕緊想下床穿衣服,但是身子卻被一隻胳膊生生的按了回去,直挺挺的又倒了回去。沒等她看著惜琴依舊緊閉的雙眼發問,就聽著那個倦怠的聲音說:“進來吧。”
門悄無聲息的開了,聽到了意外熟悉聲音的愛笙急急忙忙的進了屋。楓靈急忙壓住對惜琴的不滿,拉了被子蓋住自己裸露的身體。
沒有聽到什麼特殊的聲音,隻是聽到某種金屬物質重重地落在了桌子上後,又聽到了水聲,然後是重重的關門聲。
楓靈倒吸了口氣,坐起身來,無奈的看著仍舊閉著眼睛裝睡的惜琴,想發火又覺得不應該發火,就下了床,看到桌子上麵全是水,地上也撒上了水,可憐的銅盆底部微微有些變形。
楓靈從地上撿起了衣服,心情複雜的往身上穿,自己也弄不明白這種複雜的感情到底為何。動作有些麻木,是凍得嗎?大概不是。
忽然一雙玉臂從身後環住了她的腰,一張臉小貓似的在她背上蹭著,癢癢的,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隔著衣物也感受到了那人身體的柔軟,溫暖以及——“惜琴,你怎麼裸著身子?”楓靈徹底的臉紅了,雖說同是女子,但且昨夜已有肌膚之親,但惜琴就這樣赤身裸體的站在她身後還是叫她無所適從。“你、你馬上把衣服穿上,別著涼了,北方天氣可是冷得多。”楓靈手忙腳亂的,想給她穿上衣服。
但是惜琴打著嗬欠接著往她懷裏鑽:“你穿得這麼多做什麼?起得這麼早做什麼?再陪我睡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