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她多
想看徐群山惜別的淚從珊珊眼中流出。
官方版本(之四)
〔《成府晚報》特稿,1980年10月15日〕
金風送爽的十月,我們采訪了舞蹈家孫麗坤。在她獨舞晚會開幕的前夕,孫麗
坤同誌穿著汗濕的練功服接受了我們的采訪。從10月16日開始的“孫麗坤獨舞晚會”
將在濱江劇院拉開序幕,這將是全省第一次舉辦的個人演出晚會。
孫麗坤同誌曾是享譽全國的著名舞蹈家。雖然已進入中年,卻堅持苦練舞蹈基
本功,有時她的自我訓練竟長達八小時,為青年一代演員樹立了優秀的榜樣。她削
瘦但精神爽朗,談話中她不斷發出率真的笑聲。當我們問起她曾患過的神經關能症,
她爽快地告訴我們,在周總理的直接關懷下,在舞劇團領導和同誌們的幫助下,她
早已痊愈。
她十分健談,從她事業的振興談到她的個人生活。她聽我們說到“媒人踏破門
坎坎”時,開朗地大笑,說:“哪有那麼嚴重!都是些熟人熱心!…………”
接下去她談到她和未婚夫認識經過。她暫不願透露這位未婚夫的姓名,隻說他
是一位中學的體育老師,比她小五歲,非常支持她的舞蹈事業,也對她舞台下的生
活萬般體貼。在她中午結束練功時,他總是利用課間休息的時間,騎車從學校趕回,
為她送一飯盒她最愛吃的綠豆涼粉;暑熱期間,他省下少年體育集訓隊發給他的消
暑食品:冰鎮酸梅湯或冰糕,用保溫瓶提到舞劇院的練功房。孫麗坤在談到這位心
上人時臉上始終帶著深情的微笑,發自內心地透出一股滿意。她對他的人品讚不絕
口,說他是個不重言辭重行動的人,雖然不太懂得她的舞蹈,但正在加深這方麵的
修養,爭取一生做她最忠實的觀眾。
孫麗坤說等舞劇院一分配給她房子她就結婚。她充滿希望地說,新的宿舍樓已
打好地基,明年春天,最遲明年夏天,她就會分到一間新居室。說到這裏,她眼中
露出幸福的憧憬,並邀請我們到她未來的新房去做客。
我們祝願她在舞蹈上迸發出第二度青春,也在人生中獲得她應得的溫暖和幸福。
不為人知的版本(之七)
一個下午,孫麗坤穿著寬大如旗幟的黑燈籠褲跑向傳達室,去接一個北京來的
長途電話。
“珊珊嗎?”她問。
那邊快活而痛苦地笑了兩聲:“還聽出來了?”頓了頓又說:“看到你獨舞晚
會的介紹了。還有那篇文章…………”
“看到了?”她說。
“你怎麼沒跳白蛇?”
“沒跳。”
那邊呼呼地喘氣,沒接話。
“有的人專門來看你白蛇的。”好一陣之後珊珊說。
孫麗坤吸了一口氣,說:“你來了?”
“嗯。”
她想問珊珊,你幹嗎不來看我?但她沒問,那會讓兩人都不適。她們之間從來
就沒能擺脫一種輕微的惡心,即使在她們最親密的時候。
她想珊珊也看到她漸漸脫形的身材,皮、肉、骨已不能統一和諧地運力。珊珊
或許還看見,演出之後人們大而化之地跟她握手:“四十幾了,不容易不容易!”
“你什麼時候結婚?”珊珊問。
她有些難於啟齒。然後出來一句輕巧的謊言:“搞不好不結了。不見得合得來
…………”她頓時想到自己在政治學習時笨拙地戳毛線針的形象。她想像所有未婚
妻那樣給男人織毛衣、自己那又老又笨的未婚妻形象讓她這一刻羞愧不堪,尤其麵
對千裏之外的珊珊。
“你呢?”孫麗坤終於問道。
“我下禮拜天結婚。”
她禁不住叫起來:“珊珊!…………”
珊珊的把戲又狠狠弄痛她一下。
從存款中拿出很大一個數目,她買了最貴的蜀錦被麵和一個玉雕。她正趕上婚
禮的尾聲。本來也沒什麼婚禮,就是八個人圍在一塊喝喝啤酒,吃吃花生米,連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