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師範學校的時候,我還遇到了一次出人命的靈異事件。有一次舍友外出遊玩,深夜回來在路邊撿到了一個手提袋,裏麵是碼得整整齊齊的人民幣,總共五千元。當時是九十年代初,在小地方萬元戶都很少見,五千元是不折不扣的巨款,所以他非常興奮,買回了大量零食和飲料請客。當時其他舍友都看過,沒人發現問題,我也湊過去看了一眼,看到的卻是冥幣。眾人不信再拿起細看,果然全是冥幣,隻有小賣部找回的零頭是真鈔,當場把眾人嚇得半死。更讓人沒想到的是,第二天晚上那個撿錢的同學在洗澡時突然倒下,再也沒有站起來,最終校方給出結論是心肌梗塞……
正是因為曾經多次遇到過靈異事件,經常做一些很清醒的怪夢,我的神經比較大條,但無論如何再也不敢住在這兒了。
不到六點鍾我就去敲老陳的門,老陳家在村子中央的大路邊,是村裏少數貼了瓷磚的三層小樓,鄧爺爺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的政策在這兒得到了很好的落實。
開門的是老陳的妻子,徐娘半老風韻猶存,人家都稱她花嬸。她有些驚訝地上下打量著我:“這麼早過來,有事嗎?”
“我找老陳!”我一肚子火,臉色不善。
花嬸被我氣勢所鎮,沒敢吭聲,立即進屋把老陳從床上拉了起來,走到門口的時候老陳還在跌跌撞撞,醉眼蒙矓:“呃,小張啊,早,早……”
我毫不客氣單刀直入:“學校裏鬧鬼了,你得解決這個問題!”
“什麼?”老陳一個激靈,瞪大了眼睛,花嬸在一邊也變了臉色。
“你明明知道學校鬧鬼,為什麼不早說?難道你要等出了人命才當一回事麼?真的要是出了人命恐怕你也不好過吧!”雖說我還沒正式上過一堂課,卻是合格的人民教師,嘴上功夫還是有一些的,一開口就咄咄逼人。
老陳急忙拉著我往裏拖:“進來再說,進來再說,事情也沒你說的那麼嚴重嘛,學校隻是有些破舊陰暗,世上根本就沒有鬼……”
我甩開了他的手:“你老實告訴我,以前是不是有一個年輕女人吊死在那兒?”
老陳大吃一驚,探頭到門外看了一下左右沒人,縮回頭壓低聲音問:“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我陰著臉道:“昨晚我差點被那吊死鬼拉走了,多的我也不說了,今晚我在你家睡,但問題你還是要解決,因為我不可能一直住在你家,你也不希望以後其他人在學校裏麵出事吧?”
“當然,當然!”老陳連連答應,支支吾吾地說,“很久很久以前確實有一個女知青在教室裏上吊了,但以前真的沒有人看到這個……總之你不要急,不要擔心,我一定會處理的。”
雖說近幾年沿海城市發展得很好,外出打工的人越來越多,也有些老師下海了。但辭了公職就等於打破鐵飯碗,沒有固定工資,將來沒有退休金,所以我也要慎重決定。在沒有做出最終決定之前,我要在這裏生活,不能真的得罪了老陳,所以也不能逼他太急了。
在老陳家吃過早飯,我在村子前後及學校周圍轉悠了一圈,這裏的條件比我昨晚想像的更糟糕,非常貧困落後,全村僅村部一個電話,僅村口一間雜貨店,商品少得可憐,村民的臉上都是一副悲苦頹廢的樣子,改革開放對這裏真的沒什麼影響。
既來之則安之,我也隻能認命了,先混一年再想辦法調走吧。下午我毫不客氣把換洗衣服和生活用品拎到了老陳家,在沒有徹底解決問題之前是不走了,本來這事應該找校長,校長不在就隻能找村幹部了,有困難找領導嘛!
當天晚上十點,老陳請了一個高高瘦瘦的老女人,帶著香燭、紙錢、供品之類到學校後麵祭拜。選擇晚上去是為了避免造成影響,當幹部的可不許搞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