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人多,司九兮便退身到一旁寂靜之處,那吳筵才開口說道:“二公子,這娃娃叫玄舒沉,師從梵音寺玄明大師,是個孤兒。”
“玄明大師?那可是舊時江湖最有名號的大家,隻可惜退隱江湖多年,早已經不問世事,居然還收了個徒弟,”司九兮有些思忖道,“隻是……這玄舒沉下手如此淩厲狠辣,這也不太像玄明大師的路數。”
吳筵便說道:“說起這個,屬下也曾問過梵音寺的幾個和尚,說這小娃娃從小就孤僻的很,他要是有什麼東西,別人一個指甲都碰不得,也不與人打交道,看誰都格外警惕,隻是與玄明大師說話,那幾個和尚還說,清風樓的溫涼,每隔一兩月都會來看他,兩個人聊的卻好。”
司九兮聽後,默然良久,才緩緩道:“怪不得,最近菱州城裏,對溫涼的事情也是議論不絕,我們才來幾天,就聽了多少人說起此事,若非是摯友,玄舒沉絕不會失手殺人……”
可是這是江湖,殺人便是殺人,又何來追究是否失手無辜,更何況,這次玄舒沉殺的還是清風樓的人。
司九兮看著漁家街遠處源源不斷來看熱鬧的煙塵滿天,心中隱隱有了一絲盤算。
溫涼與玄舒沉關係匪淺,若是玄舒沉與溫涼碰頭,金鉤堂能把兩個人尋來,那豈不是如虎添翼?
如此一來,哥哥想要一統江湖,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二公子,那邊擂台要開了,我們可要回去?”吳筵瞧瞧那邊擂台越發熱鬧,便帶著司九兮回了位置。
今年的端陽擂台,參與的人也是格外多,封雪酌與成如璧在上頭看了半天,那些不入流的江湖門派,派出來的人倒是多,不過最終留下來的,除了金鉤堂的司九兮,清風樓的段風月,還有東籬山莊的莫堂莊主,玄佛洞的一了大師四人。
瞧了半日,封雪酌回頭問成如璧道:“可有什麼端倪?”
成如璧搖搖頭道:“暫時看不出,這清風樓用鞭,東籬山莊用錘,玄佛洞用棍,都不是拿劍的主,武功路數,也是變幻莫測,不過,那夜的黑衣人武功也是高強,不像是那些不入流的門派中人,那就隻能在這些名派中尋了。”
封雪酌聽了,遲疑片刻:“說起江湖名門,我隻知道他們常說的三莊雙樓一門堂,金鉤堂不必說,南宮酒莊與清風樓我也都知道,那雪域山莊與鏡花樓,是否有些可能?”
成如璧也有一些茫然,他雖然知曉,但是也不曾與他們走動,不甚了解,況且雪域山莊在滄州,鏡花樓在玄州……
玄州?
見成如璧不說話,封雪酌遲了片刻才問道:“成公子,想到什麼了?”
“聽聞雪域山莊的莊主生性瀟灑,最愛遊山玩水,不像是能摻和金鉤堂勾當的人,但是這鏡花樓在玄州,倒是與金鉤堂離的不遠,隻是鏡花樓是煉毒世家,素來不動兵刃的……也是說不通。”成如璧說著,也有些失望,封雪酌聽後輕聲歎口氣道:“無妨,來日方長,定會查出來的。”
成如璧見他神色黯淡,便急忙說道:“你放心,我派了人去了玄州暗中觀察,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若是與金鉤堂有所往來,定會有蛛絲馬跡。”
封雪酌聽了,隻好坐下,悶頭喝茶。
眼瞧著外頭擂台差不多結束,今年的勝家依舊是清風樓,並不讓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