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乙目光掃了一圈，然後平靜的說道：“我的意思，那就是做掉他們。”
聞言，一眾老人眸子晶亮，“幾成把握？”
“一成。”
秦乙略一遲疑說道，一眾老人麵麵相覷。
沉默了一瞬，秦乙又說道：“有諸位前輩幫忙，我便有五成把握，一次做掉他們三個！”
“五成？”
一眾老人你看我我看你，有些猶豫不決。
忽然，張老道說道：“好，我幫你。”
見到張老道開口，其他的老頭遲疑著，陸陸續續也表態願意幫忙。
穀中的聚會在日落時分結束，眾人並未離去，隻是等到天亮後，便一起出發了。
秦乙不願意等待，多等一分鍾，便多給了那三人調兵遣將的時間。
三天後，在距離臨山城不過四十餘裏的一片山脈，一場大戰展開。
大戰起時，山脈上空便黑雲積聚，雷霆如蛟龍一般在黑色的雲層中遊動，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那一日，有人看到黑龍騰空，有人看到金鳳翱翔，金色的羽翼撕裂了蒼穹。
成片的山脈在戰鬥的餘波中崩塌，雙方激戰，直到天塌地陷。
整整兩日，戰鬥方才結束，那片山脈已經徹底夷為平地，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方圓上前公裏的巨大天坑，隱約可見坑底有赤紅的熔漿翻滾。
坑邊，秦乙長身而立，滿頭白發被鮮血染紅，身上的盔甲早已碎裂，露出殘破的衣衫，隱約可見一道道猙獰的傷口，雖然做了簡單的處理，但還是有鮮血溢出。
何必說與何必問相互攙扶著站在一旁，不斷咳血。
張老道沿著懸崖慢慢爬上來，坐在地上喘息著，咳出一口血痰，看向秦乙，微微搖頭。
秦乙麵色一暗，歎息一聲，“沒想到，終究還是死了這麼多人。”
“我們選擇來這裏，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張老道低歎一聲，在他眉心有一道裂縫，有精純的元力緩緩散逸而出，看著天坑，輕聲道：“這群老夥計潛藏人間多年，如今也算是了了心願，死亡是我們最好的歸宿。”
秦乙回頭看著張老道。
張老道沒有說話，掙紮著起身，撣了撣殘破衣衫上的灰塵，說道：“我們的事情已經了斷了，當年沒能做到的事情，今天總算是做到了，他們死的很值得，你不必介懷，我隻希望，在最後那一戰時，你能獲勝。”
“我一定竭盡全力。”
秦乙點頭，衝張老道抱拳行禮。
張老道擺擺手，“行了，我走了，在我最後的這段日子，我想四處去走走，當年，有很多老夥計葬在這裏，我去看看他們。”
說罷，不待秦乙說話，便徑自轉身離去，背影蕭索而悲壯。
他沒有多少時間了，在與妖仙宮三位宮主的大戰之中，他被擊傷了元神，如今地仙金丹已經崩潰，待得金丹徹底解體後，他便會死。
秦乙一直看著他的背影，良久方才轉過身，看著何必說和何必問，“沒想到，你們二位竟是這樣的來曆。”
“陳年舊事，不必再提。”
何必說淡漠的擺手，偏頭看向天坑中央的那片平台，那裏躺著三具龐大的屍體，一條黑龍，一頭麒麟，還有一隻白象，盡皆屍身破碎，頭顱被洞穿。